查與處置。以鄭家之勢,這點事要調查亦不難。
但連京中嚴如霜都請動了,恐就不只是鄭家內部之爭了。
溫宥娘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鄭家內部之爭,她也知曉一二,畢竟也並非機密之事。因此在得知玉佛受損之時,又聽掌櫃的道交接時並未出現異常,便覺得可能是東府為家主之位而對西府使的絆子。
如今鄭洄竟是報官,且願意拿出封紅請嚴如霜前來破案,就說明事態之險,連常年走商,且與直隸府關係不錯的鄭家都無法擺平。
那麼問題就不一定出在鄭家身上,而是其他人。
“這位是東府大房的三子鄭洵,世子與伯府諸位從直隸到江南便由某七哥負責,因此特來拜見。”
溫宥娘一進大廳,就聽見鄭洄正說著話。
鄭洵出身鄭家東府,長房嫡出,在東西兩府中排名七。此人看上去三十許,留有短鬚,目光精湛,隆鼻大眼,頗有江湖之風。
“洵見過世子、張兄!”鄭洵上前一步,對著孟世子與張家四爺道。
兩人紛紛還禮,互相客氣了一句。
鄭洄又轉身向鄭洵介紹,“這三位,便是張府的小郎君。還請七哥一路之上多加照顧。”
鄭洵對著幾人一拱手,眼光掃過溫宥娘便立即微微垂下了頭,當是看出了溫宥孃的性別,只道:“十二弟且放心,為兄定不會出了差錯。”
此時張昀良站了出來,回禮道:“此次前往江南,便勞煩鄭七兄了。”
因溫宥娘是女身,卻又偏偏與張昀良及溫餘卿站在一道。
鄭洵並不抬頭看向他們方向,只微垂著頭道:“幾位小郎君客氣了。這本就是鄭某本份。”
鄭洄將孟世子與溫宥娘一行交與鄭洵,便隨即離開。
休憩不過三刻,有小廝進廳在鄭洵耳邊私語一番,又急身退了出去。
“諸位,行李已盡數搬上黔首號,還請孟世子與伯府諸位郎君與某一道上船。”鄭洵起身對著孟世子道。
孟世子只隨意點了下頭,便走在了前面,出了院子,直朝著水邊碼頭而去。
顯然是對直隸碼頭和鄭家船隻熟悉透徹。
黔首號是鄭家唯二的兩艘客船之一,大多為京中或江南等高門大族所用。
其身長六十八米,分上中下三層,有船艙三十餘間,頂層船艙分為四間,每一間一分為二,裡間休憩,外間待客。大多是豪門貴族中身份貴重者居住。
中層僅有一間裡屋,且八間為一套,為一船艙,中有待客之處,稍顯狹窄。
最下面一層,便為大多奴僕所居,且為通間大房,每間可容二十餘人。
“不知幾位可還有需要?”在將孟世子與溫宥娘一行在頂樓安排妥當之後,鄭洵便問道。
孟世子是坐慣了黔首號的人,住在房間亦是老位置,因此並無其他要求。
便是張謹,因極少下江南,且往日因攜帶人少,算是從未坐過這等樓船,便道:“多謝。”算是對這等高階的房間並沒有其他意見,十分滿意。
只溫宥娘一路打量著上了三樓,這時才問道:“樓船中可是有小船放置?”
直隸至江南,雖是人工修建運河,然亦避免不了水難,且又因難以徹底防火,因此大多大船之上都安置有小船,以便出事之事逃命。
溫宥娘這麼一問,鄭洵便道:“自是有的,且在尾端。有帆船八艘,每艘可載動三十餘人。”
孟世子與溫宥娘一行,不過二百餘人,若真遇上什麼事,八艘帆船綽綽有餘。
溫宥娘聽聞後,便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待鄭洵下去,溫宥娘才與坐在一道的張家四爺道:“四舅舅,我們可能上了賊船了。”
張謹聞言,眼睛瞬時睜大了許多,看著溫宥娘道:“怎了?可是從何看出?”
溫宥娘將玉佛之事說了出來,分析道:“說來亦是巧了,鄭家前一日將玉佛送到直隸,第二日孟世子便趕了過來。這與鄭家與他相約的,待貨到之後送往國公府相違背。”
除了這一點之外,溫宥娘又將孟世子此行為何出京打聽到的說了一番,“說是老國公爺令世子出來避避風頭,然而孟世子與戚世子往日本就相交甚厚,便是因故打了一架,以老國公在勳貴之中的威信,皇后娘娘對孟世子的喜愛,又何須讓自己的孫子避風頭?”
“侄女是懷疑?”張謹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出來,只能問道。
溫宥娘是懷疑孟世子並非是因與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