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嘴不說話了。
長平王絲毫沒覺得自己一句話得罪了人,仍然沉浸在方才的話題裡,“公孫縣伶,本朝卻也遍地都是吶。六哥這趟下去,不知要遇見多少個張縣伶、劉縣伶,朝廷撥下的糧款,能如實發下一半去就是大善政了。”
說起朝廷事,他唇邊的笑意漸漸淡下去,眼角眉梢籠上譏諷之色,啪的一聲合了扇子,轉眼望向窗外長天,眸中光華像是水面破碎的星輝,冷清中帶著蕭索。
如瑾忘記了方才被他笑話的小別扭,因他這一眼,心中納罕和疑慮變得更深。
鬥雞走馬,尋花問柳,京城紈絝們慣會做的勾當,若安在他的頭上似乎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他可不是什麼好名聲的皇子。
在家養病還要時時聽樂伎奏曲的人,說起賑災卻有義憤之色,形容一概往常的憊懶,嘲諷之中,似乎帶了隱隱的殺機?如瑾暗自驚訝。難道他有心將什麼張縣伶劉縣伶統統揮刀砍了麼。
富麗奢華的錦繡閣裡,床臺几案都是上好的香檀木,花紋繁複精美,一張小小的榻桌就不知要花費多少財力人工,屋中所設金銀瓷器乃至幔帳帷幕,又有哪一樣不是精品名品。二人現在所處的屋子,不過是閣中一個普通小室罷了,全樓上下三層大小十餘間屋子,陳設用具都和此處相當。
再加上府中其他樓閣院落,如瑾私下裡曾經暗暗算過,整個長平王府雖佔地不大,但價值也超過晉王舊宅了,甚至不知道要超過幾倍。住著這樣的宅院,主人卻在為千里之外的災民糧款不平,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很違和。這與公孫縣伶有差別嗎,五十步笑百步?
如瑾沉默著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