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喜歡身邊人多熱鬧,母女倆聊天的時候,親近的丫鬟們也會一起說笑,並不算失禮。
蔻兒年紀小念著玩,碧桃就笑著罵她:“就知道逛,整日沒個正經事做。就算那燈會不取消咱們也不能去,太太懷著身子呢,哪能到街上跟人擠,姑娘自己出門太太又不放心。想看燈會,等回了青州每年讓你出去看個夠。”
蔻兒低了頭嘟囔:“青州城的燈會怎好跟京城比,再說就算出去看燈,太太也是坐在車裡,哪會被人擠到”
“你還頂嘴!”碧桃笑著過去擰她的臉,蔻兒一扭身跑出了內室,嘻嘻哈哈地跑遠了。
秦氏被逗得笑起來,被兩個丫鬟一說也有了興致,暫時忘記了這幾日心心念唸的庶女有孕之事,朝女兒道:“我年輕的時候每逢上元節,會自己做一盞花燈來玩,幾年下來做了好幾盞呢,可惜進了藍家沒帶著,不然還能給你看看。”
孫媽媽直笑:“太太手藝可好了,那花燈做得誰見了誰都誇,我記得有次做了一個小兔子形狀的燈,被人見了,直說這小豬真好看。”
如瑾忍不住笑起來,看著母親紅紅的臉只覺有趣,笑完了,卻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剪的燈籠,也被人說是冬瓜來著,不由收了笑,臉色訕訕。
183 如璇回府
如瑾的神情落在眾人眼裡,孫媽媽等人也是聽過紅冬瓜的笑話,不由都或掩帕或抿嘴的笑起來,孫媽媽就說:“太太和姑娘什麼都好,姑娘更是百伶百俐的,唯獨這針線手工上不開竅,太太現今還好些,姑娘可得加把勁了。”
孫媽媽地位不同別個,說這樣的話也不算是僭越,讓閨閣女兒在女工上使力也是好話,秦氏笑道:“她這是不往這上頭留心,要是像我這些年似的,平日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有靠針線打發時間,總練習著也就好了。不過我倒情願她這樣,針線手工不好便不好,只要日子過得舒心比什麼都強。人都說女兒家針線活好能得婆家看重,其實哪裡是呢,要是公婆夫君待你好,會不會做針線都不要緊。”
這話茬不好,一字一句間透露著無奈,但秦氏說起來一點遺憾的意思都沒有,只當是閒聊,想來是已經不將自己不幸福的婚姻當回事了。
如瑾不想跟母親深說這個,很快將話岔開,說起做花燈的事情來,商量著要不要做盞燈玩。秦氏說明日就是上元節,時間恐怕來不及了,如瑾笑道:“哪日做完哪日算,總歸閒來也無事,打發時間而已。”
丫鬟們都是年輕姑娘,愛玩愛鬧的,不由紛紛附和,孫媽媽也想有個事做可以讓秦氏寬懷,於是大家都開始熱熱鬧鬧地商量。一時間滿屋笑語宴宴,窗外冷風吹得緊,抵不過室內生暖。
被碧桃追打出去的蔻兒從外頭回來,卻不進屋,探個腦袋扒著門簾子往屋子裡看,碧桃眼尖,瞅見她就罵:“還不進來,縮頭縮腦地在那裡做什麼呢,誰有空只顧追著你打,快來咱們商量做燈。”
雖然是在責怪,其實是帶著笑說的,不料蔻兒依舊不肯進來,只衝碧桃眨眼,臉色焦急。碧桃正要再接著呵斥,如瑾看著有些奇怪,便揚了揚臉。碧桃也醒悟了,瞅瞅秦氏沒注意這邊,藉著去教訓蔻兒便出了內室。
“怎麼了?”一出屋碧桃小聲問。
蔻兒壓低了嗓子稟道:“剛才我去外頭小解,正好碰見竹春姐姐叫來報信的小丫鬟,說是宮裡來人了,正在外院跟侯爺說話呢。”
“宮裡?”碧桃一愣,連忙問說了什麼。蔻兒只是搖頭,“不知道,侯爺好像是怕在下人跟前丟臉,將公公請進了屋子私下裡說話,沒人在跟前,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竹春姐姐說先來給姑娘通個氣,說了什麼等她再想辦法打聽。”
碧桃知道如瑾向來對宮裡的事比較關心,不敢怠慢,連忙進了屋。因為怕被秦氏察覺擔心,沒敢立刻說。
如瑾看看她,知道是有事,陪著母親又說笑了幾句,藉口更衣便出了內室。碧桃跟著出去,三言兩句將事情說了,如瑾也是一怔,漸漸蹙了眉。
天色這麼晚了,宮裡派人過來會是為了什麼事呢?藍澤的思過還沒解除呢,而且最近京城裡氣氛又敏感,如瑾很擔心。
“讓蔻兒過去聽信,一打聽清楚就來回稟。”
誰知還沒等蔻兒跑到前頭,如瑾剛從淨房出來,外院就來了傳信的婆子。
“恭喜太太,恭喜姑娘,剛才宮裡來了天使傳皇上口諭,命咱們侯爺明晚去宮裡赴宴呢!”
婆子一臉喜氣地說著,明顯將這次的傳話當成了美差。傳喜訊,賞錢可是十分豐厚。不料她一句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