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的照著唸完,秋葵合上了冊子,等著皇后示下。
“年輕,樣貌好,才藝出眾的也有不少,只在京畿一地挑選,這結果倒也不差了。等來日見一見,本宮總能挑到一兩個可心的去幫扶六娘七娘。”皇后聽完,神色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想起一事,笑道,“那藍姨娘的妹妹竟然沒當選,倒是白花本宮的心思了。伽柔那孩子到底年輕,也不知道探清了人家的底細再動作,帶累本宮跟著她發癲。一個體有隱疾的,長得再好有什麼用,可笑她竟想借此跟嫣然抗衡。”
秋葵放下名冊,將屋角吊爐上溫著的參茶遞給主子,介面道:“幸好之前是奴婢放的訊息,娘娘沒有親口說過什麼,來日找機會撇清了,別人只會說奴婢不知輕重,萬不會笑話娘娘的。”
得知宋王妃想借藍姨娘的妹妹籠絡永安王,皇后坐山觀虎鬥,卻也不忘了將水攪渾。秋葵將此事輾轉透露給了慶貴妃,果然慶貴妃就張揚鬧了出去,事情上了明面,就不是宋王妃自己暗裡能盤算控制的了。不管那女子因為慶貴妃的攪合落選,還是福大真能進王府,她知道皇后摻了一腳在裡頭,日後能不能聽宋王妃的安排還當另說,若利用得巧,日後說不定就成了另一顆釘子,受皇后掌控。
不過,這一切都因藍如瑾的落選變成泡影。若讓人知道皇后有意在體有隱疾的姑娘身上花心思,傳出去也是一個笑話,是以秋葵有此一說。
皇后隨手的一個安排,本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見人已落選,感嘆一番也就罷了,繼續盤算安排侄女進王府的事。之前委婉透出了想將兩個侄女分別安排進兩個王府的意思,這有些不合理的事情,皇帝竟沒有反對的意見,皇后不免更加安心,一心一意琢磨著要怎樣調和穆嫣然和張六,以及給張七安排什麼樣的輔佐之人。雖對長平王不抱什麼希望,但爭儲之路上意外難免,萬一永安王不行了,長平也算是個替補。
夜靜更深的時候,睡不著的人未必都如皇后那樣在思慮算計,春花彎月之下,旖旎與溫存亦是有的。
永安王宿在穆側妃房中,纏綿之後,香檀拔步床裡瀰漫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氣味。永安王將女人摟在懷裡,叫著她的小字。
“玥兒,你今日脾氣不小,看給我咬的。”他抬起了胳膊,手腕附近兩排牙印泛了紅,一時不褪。
這份親暱而隨意的態度,不似王爺和側妃,倒像是市井平常夫妻了,若讓正妃宋氏得知,想必又要失落許久。
穆側妃伏在永安王的胸口,嘟嘴朝那牙印吹了口氣,“疼麼?我心情不好嘛,王爺堂堂男子漢,應該不會和我計較吧。”
“怎麼,咬了人還不認錯。”永安王作勢欲翻身。
穆側妃連忙告饒:“好王爺,是妾身錯了,妾身再不敢。”
永安王笑笑放過了她,穆側妃便將身子又貼近一點,掰著指頭自己認錯:“我今天做了許多錯事,第一,不該咬王爺。第二,不該拿小丫頭撒氣。第三,不該跟藍姨娘找茬”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默了一會,悶聲悶氣說道:“我就是想跟她找茬,就是不想看見她。王爺你不許理她。”
“我理她做什麼。”永安王對愛妃的撒嬌賭氣付之一笑。
“更不許理她堂妹。”
“她堂妹?藍侯爺那個女兒麼?不是已經落選了,怎地你還念念不忘。”
“哪裡是我念念不忘呢。”穆側妃坐了起來,單薄的寢衣從肩頭滑落,露出圓潤細嫩的肩膀,“我是怕王爺念念不忘。母后有意將她指給王爺,就算落了選又有什麼關係呢,王府裡的女人又不是隻能透過選秀才得進。只要母后上了心,日後尋個機會再將她指進王府不就行了。”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永安王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裸出的肩膀上,笑道:“你這小婦人,醋罈子打翻了多少個?襄國侯小姐為什麼落選你知道麼,母后怎會再送她進王府。”
穆側妃倒是不知這層,愣了一下,下意識想問緣故,卻很快忍住了。不但不問,反而高高嘟起嘴:“王爺果然在關注於她,連她因何落選都知道,還說我無故翻醋!”
永安王伸手一拉,讓她重重跌在了懷裡,光滑的寢衣也隨之掉落,露出了半個上身。“那位侯小姐患有隱疾,體中異味頗重。”他摟著她低聲說。
穆側妃埋首在永安王懷裡,用彼此的貼合藏起自己光裸的身子,本想再親暱一些,聞聽此言,十分意外的停了磨蹭。她知道永安王是有些眼線在宮裡的,能打聽出一些隱秘的事,卻也沒想到藍如瑾落選是因為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