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長輩在宮裡當差,家族應該不小。但是他的母親竟然連墳塋都沒有被人好好照管,以致他險些找不到上墳的地方,這不是一個有傳承的家族會做的事。墳上沒有墓碑作為標誌麼,難道是沒有入族中墳地?
凌慎之的過去到底都發生過什麼呢?如瑾能想象出那定是一片灰色。可是眼前的男子,那麼恬淡溫和,完全不像是經歷過不平事的人。
“先生,你說佩服我,其實也是我想對你說的。”她將同樣的話還給了他。
同樣失去過至親,同樣有委屈,如瑾自問不能像他一樣恬淡處事。
甚至她知道,自己從重生之後心中一直有怨氣,影響了她對人對事的態度。對東府,對藍澤,或許後來對祖母和姨娘們,還有庶妹,她都不能徹底的看開。她可以不理他們,可以盡血親的義務,但卻不能從根本上原諒。
這就是佛家所說的心魔吧。
她的前世,正是她此生的魔障。
什麼時候才能放開一切輕鬆生活?是不是在確定藍家徹底安全以前,都不能平和度日了?如瑾暗暗嘆了一口氣。
凌慎之看向她,她也回望,對視一瞬,雙雙轉開了眼睛。
“藍小姐,你願意麼?”凌慎之將最開始的問題又說了一遍,並且說,“聽聞那位王爺內寵頗多,日後進了王府,你要保全自己並不困難,但是”
但是要想舒心過日子,恐怕很難。
他沒往下說,如瑾也知道。在女人堆裡生活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她前世在深宮裡已經體味過了。
凌慎之的坦誠讓她也變得坦誠了,除了事關長平王行蹤的隱秘不能透露,她很願意有個人傾聽她內心的惶惑。
“先生,其實長平王爺和你一樣,於我也是有恩的。來京的路上遇到晉王舊黨,是他和永安王救了我們全家性命。所以,對於這聖旨,我心甘情願。”
凌慎之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