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將要面對的人也都是陌生的,以她現在的能力,即便好好打聽,又能打聽出多少呢?與其自尋煩惱,不如淡漠以對。
如瑾一點都不介意,反而因此感到慶幸。幸虧那些人不將她當回事,否則整日被纏著,她就沒時間陪母親和妹妹了。
“姑娘,你怎麼不上心呢?聽說還有兩個貴妾也要入府,您起碼該打聽打聽她們的來歷脾性,日後也好相處。”
碧桃對如瑾整日紮在明玉榭感到不解,按著主子的習慣,不該是這麼沒準備的人。
“急什麼,日後自然見得到。”
如瑾不加理會。她已經拿定了主意,她進王府是長平王的意思,進去了之後會怎樣,她一點都不想操心。那是個陌生的地方,將要面對的人也都是陌生的,以她現在的能力,即便好好打聽,又能打聽出多少呢?
222 陪嫁丫鬟
崔吉很盡職的將如瑾原話傳了回去,博得長平王一笑,寫了條子給她說,好好準備嫁妝,這次再敷衍可不行了。
他果然知道上次只是敷衍,如瑾暗暗想。
上次那個紅嫁衣她還差個袖子沒縫上呢,更別說刺繡盤花,不過的確也用不著了,如瑾早就讓碧桃將之收了起來。重新買了衣料,是比正紅淺淡一些的杜鵑紅,原先是鬧著玩,現在知道了身份可不能逾禮。
自丁家回來就不肯出門見人,整日在自己院子裡悶著的藍如琳聞之冷笑,說:“果然也有她低人一等的時候,是誰看不起妾室來著,現也不過如此。好歹我還是個平妻呢,她這算是什麼!”
服侍藍如琳的丫鬟都是如瑾安排的謹慎人,平日有個風吹草動就要報上去的,這話也很快進了如瑾的耳朵。
“她心中不平,由她說去吧,我又不會因此少塊肉。”如瑾不予理會。
藍如琳年幼懷胎本就是險事,在丁家又不知道受了什麼對待,落胎之後身子十分虧損,整日拿好藥調理著也不見好,最近剛剛能起床走動。如瑾讓家中僕婦好生伺候著她,保她身體不損,其餘的就不多管了。
碧桃替主子不平,趁著如瑾午睡的時候小聲唸叨:“難怪五姑娘說風涼話,憑著咱們姑娘的人品模樣,何至於只做側室,連大姑娘那樣的都能當貴妾,咱姑娘可是侯府嫡女。”
青苹悄悄拉她胳膊:“你這話私下裡和我說就算了,可別讓姑娘聽著。姑娘什麼心性你不知道麼,向來最是孤傲,現如今脾氣改了不少,可看她平日行事,骨子裡還是那個樣子,一點兒沒變呢。與人為側室難道她心中會好受,你何苦又來添堵。”
碧桃嘆氣:“唉,我又不是傻子呆子,怎麼會說給姑娘聽。就是看不過眼,胡亂抱怨抱怨罷了。咱們姑娘不上心日後進王府的事,估計是心裡彆扭。正妃可是皇后的侄女啊,誰敢惹。”
青苹道:“我們日後好好幫著姑娘就是了。”
那邊如瑾早已醒了,聽見兩個丫鬟的言語,掀被坐了起來。“我正要與你們說,本朝皇子娶妃的慣例,正妃的婢女可以四個八個無定數,側妃除了陪房之外,只能帶兩個婢女進府。”
兩丫鬟都是一愣,顯然未曾想過這茬。民間富貴人家嫁娶,陪嫁婦婢多少的都有,皇家為了禮儀規矩反而限定嚴格,弄得妃妾還不如平民太太。
碧桃首先想到了吳竹春:“姑娘是不是要帶她,奴婢覺著她能幫襯姑娘許多,比別人得用。”她有懊惱之色,可也照實說了。
青苹低頭想了一會,說:“奴婢不靈巧,遇到事情恐怕幫不上什麼,可是奴婢想在姑娘身邊照顧。”
如瑾坐直了身子,招手讓青苹到跟前來:“你外頭還有親人,我不能帶你進王府。那裡若是外放下人都有規程,上頭有正妃,我不知能否給你做主。所以你留下替我照顧母親吧,還有小妹,你做事細緻,將她們交給你我很放心。”
“姑娘”青苹眼睛頓時發潮,她聽出瞭如瑾的意思,以後是要外放她呢。
“你不必多說,在外頭做平頭百姓也許還不如給富貴人家當下人,若說要外放,咱們滿府裡興許沒有多少人願意出去。可我知道你一直惦記著家裡,你跟了我一場,我會讓你出去的。”
青苹要開口說話,如瑾攔了她,“別急,我說放你,現在可不會放,母親跟前缺人呢。你得答應我等小妹長大一些再走,行麼?到時我會幫你在外過活,照看你們一家,這是咱們的情分,你不用推辭。”
“姑娘,奴婢奴婢沒起過要走的心,太太和姑娘對奴婢好,奴婢伺候一輩子也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