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孫家反應過來之前動手,現在正是時候。”
李瑾瑜點點頭說道:“要的就是他們想不到我會下狠手孫家現在只怕我還會繼續陪他慢慢熬下去,我就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忽然笑了起來,掀開車前的簾布,看著緩慢倒退的郴州官道,忍不住心中地快意,哼起了小曲。
商渠梁在一邊聽著那種怪聲怪腔的曲子,忍不住笑著問道:“大人,至於樂成這樣?”
李瑾瑜哈哈大笑道:“憋了一年,終於可以放手做事,想不樂也難啊。”
當欽差大人的馬車儀仗用最緩慢的速度向郴州進發時,郴州城裡的諸人卻是各有心思,權傾郴州的總督大人譚學清收到了李瑾瑜親筆書信後,便一直坐在書房裡發呆,他左右二位師爺也知道了書信中的內容,與大人一樣都在發呆。
看著就像是三尊泥菩薩。
譚學清離京早,路上快,二十幾天前就到了郴州,對於這些段日子裡孫家吃的虧清清楚楚,但他本以為這只是監察院對孫家的再次削弱,卻沒有想到李瑾瑜在信裡竟說的那般自信,竟像是準備畢其功於一役了。
“李瑾瑜他憑什麼?這又不是打架?”
郴州總督譚學清明顯不知道關於萬匯錢莊的勾當,在苦苦思考李瑾瑜的信心來自何處,為什麼要在信裡向自己通氣,讓自己做好準備。
“欽差大人既然這般說,那便是心中有定數。”左師爺皺眉出主意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辦?”
譚學清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李瑾瑜真的能夠把孫家吃掉,他身為深知陛下心意的親信,當然會好生配合,可問題在於他對於孫家身後的皇族勢力也是頗為忌憚,一朝京中沒有明顯的傾向,他是萬萬不敢搶先動手的。
“要不然咱們就和去年一樣,再看看?”右師爺想了半天,只想出一個和稀泥的法子。
譚學清忽然雙眼一睜,兩道寒光射了出來:“看當然要繼續看下去,但不能光看,李瑾瑜只是行郴州路欽差,他就算有辦法在明面上趕走孫銘言,可暗底下卻不方便讓監察院出手總要照顧一下郴州的民心。”
郴州總督大人最後說道:“調州軍看住孫園和孫家的那一千私兵如果李瑾瑜沒辦法,咱們就繼續看著,如果李瑾瑜成功,咱們就得幫他把這些人吃掉!”
右師爺顫著聲音說道:“大人,調兵殺人如果被宮裡那些人知道了。會出大麻煩。”
譚學清揮揮手中李瑾瑜寄來的親筆密信,平靜說道:“他既然敢做,就一定對京裡的局勢有把握,這位年輕的欽差大人可不是一個傻子寫信告訴我,便是要分我功勞可這一年郴州路衙門什麼都沒做,如果想分這筆功,就一定得出力。”
忽然間書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譚學清皺了皺眉頭,師爺上前開門,一位郴州路衙門的下屬官員惶急走了進來,來不及躬身。直接對譚學清稟報道:“總督大人,孫家出事了!”
孫家出事了?
譚學清在心中一驚,暗歎李瑾瑜動手好快,面色卻依然平靜,問道:“具體講來。”
那名官員吞了口口水,說道:“上午的時辰。內庫轉運司衙門上孫園收了一批帳,名目好像是銀鏡。”
譚學清知道那批銀鏡被李瑾瑜使人砸碎的內幕,眉頭微皺。也不禁有些心疼,問道:“那又如何?孫家簽了協議,這銀子自然是要給地。”
這話明顯是偏著李瑾瑜那邊,朝廷對付商家,總是這樣的不要臉。
“關鍵不是這筆銀子。”那名官員看了總督大人一眼,小心說道:“聽說孫家的週轉出了問題,與他家有關聯的幾家錢莊現在都去孫園裡逼債了!”
逼債?
譚學清霍地一聲站了起來,孫家在郴州綿延百年,敢上孫園逼債地可沒有幾個,一則孫家銀子多,二則也沒有錢莊願意得罪它家,這這怎麼今天卻忽然變了?譚學清的心裡馬上轉過無數個念頭,難道李瑾瑜整了孫家一年,竟把孫家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如果孫家真的還不出錢,被那些錢莊們逼的商行賤賣,家族大亂這譚學清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陛下的意思,孫家一家要讓朝廷控制,但是孫家不能亂!
孫家一旦真地破產,不說那族中的數萬百姓,與之息息相關的郴州百姓怎麼辦?
“孫氏錢莊也去了?”
“沒有”
“派人去孫園外盯著。”聽到孫家最大的合作伙伴孫氏錢莊沒有參與此事,譚學清心下稍安,但面色依舊陰沉,吩咐道:“告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