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三娘子,我給你梳頭。”許氏放下手裡的針線,去拿梳子和頭油。
岑三娘最煩夏天用頭油,趕緊制止:“我又不出門,天熱抹了頭油膩得慌。讓百草給我編成辮子就好。”
許氏只好作罷,嘀咕著往外走去:“門沒栓嚴實,來個人瞧著怎生是好”
岑三娘飲了口百草遞來的涼茶,笑著對百草說道:“九哥兒使阿富找你出去說什麼了?”
百草細細梳著頭髮,想起方才那幕,笑得花枝亂顫:“範夫人今日登門造訪,是四夫人接待的。九哥兒使壞,讓阿富拿了把大錢讓街上的小子捉了一口袋螞蚱,悄悄放進範夫人的轎子裡了。九少爺拉著奴婢躲在巷子裡,一盞茶工夫範夫人就出了門,才上轎子就哈哈哈哈!”
“哎喲!臭丫頭,扯著頭髮了!”岑三娘護著頭髮歪著頭嗔道。
百草笑得直不起腰來,乾脆鬆了手,一陣大笑。
岑三娘自己編起辮子,想起那情形也忍不住笑:“九哥兒也不怕被捉個現行,堂祖母讓他屁股開花!”
百草接過岑三孃的辮子用頭繩纏緊實了,咯咯笑道:“九少爺機靈著哪,警告奴婢不準笑出聲,自個兒捂著嘴。聽到範夫人在大街上叉腰大罵,拉著奴婢就跑了。倒是阿富那小子,膽小得很,一路哭喪著臉害怕被老太太知道發賣了他。氣得九少爺踹了他屁股一腳說,範夫人是你主子麼?你這般難受!你不說百草不說,難道少爺我會去告發自己?豬腦子!阿富這才不吱聲了。”
岑三娘心裡覺得溫暖:“九哥兒還說什麼了?”
百草歪著腦袋學岑知林的模樣:“九少爺說,莫說四萬兩,四十萬兩也休想讓我叫範結巴姐夫!”
岑三娘臉上笑容僵住,喃喃說道:“范家願出四萬兩銀子的彩禮啊。”
百草不服氣的撇嘴:“九少爺說的對,四十萬兩彩禮三娘子也不稀罕。”
“我是不稀罕,可有人稀罕。”岑三娘嘆了口氣,看到百草杏眼圓瞪,趕緊又叮囑她一句,“你這些天多去走動走動,探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