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穿著皂色長衫的杜燕綏和戴著帷帽的岑三娘。
“孫少爺!”老人激動的喊了聲,飛快的開啟了大門,“快進來!阿秋,快點出來!”
杜燕綏握著岑三孃的手走了進去。
繞過照壁,迎面走來個挺著大肚子的少婦。頭髮簡單挽個了單髻,插著枝金釵。扶著個十一二歲小丫頭的手。
“阿秋!”岑三娘掀起了面紗,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你有啦?”
“少夫人!”阿秋停住了腳步,悲喜交加,朝岑三娘伸出手來,扭頭對小丫頭道,“去叫奶孃抱了大少爺來!”
岑三娘握住她的手,阿秋不好意思的笑:“該是二少爺才對!”說著對杜燕綏曲膝行禮,“饅頭去店裡了。囑人叫他回來。”
等進了正屋坐了,逢春和暖冬抱了兩小子進屋。奶孃也抱著麥面進了屋。岑三娘迫不及待的上前接了。
麥面穿了件夾襖,剃了胎髮,腦門留了一小撮,不哭不鬧的被岑三娘抱了。
“這小子,生下來就安靜。”岑三娘歡喜的說道。
到現在她都抱不住老大和老三,沒想到二小子這麼輕易的讓她抱了,半點不認生。
杜燕綏被老大纏得煩,聽老三哭得頭疼,接過老二,頓時覺得他乖巧不比:“這個像我!”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把三小子放在炕上玩,正和阿秋聊起別後的情景,就看到蕎麵向麥面爬過去,大概又想伸手打麥面玩。
眾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去,心裡都在想,麥面會不會像米糕一樣哭。只見蕎麵咯咯笑著爬到麥面身邊,還沒揚巴掌,麥面就撲了過去,將蕎麵壓在身下,吐了臉滿臉口水。
米糕呆呆的望著面前擠成一團的哥哥,竟咯咯笑了起來。
屋子裡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女人們在裡屋逗著孩子。杜燕綏和黑七荊楚去了前院正廳,沒多久,饅頭就回來了。正敘著話,饅頭爺爺一臉緊張的進來,手裡拿著張帖子:“孫少爺,有人才送到的,言明是給您和夫人的。”
正屋裡幾人頓時緊張起來。他們進來不過半個時辰,居然就有人送了貼子來。
杜燕綏接過帖子開啟看了眼,想了想吩咐荊楚:“去打聽下,聖駕是不是到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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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
天機
“無事,大概皇上想要個交待吧。。。”杜燕綏笑道,“老劉頭,去安排晚飯吧。來了十幾號人,都走得累了。晚上多燒點熱水。”
饅頭和他爺爺去了廚房。
杜燕綏這才蹙眉對黑七說道:“這宅子還是祖父當年備下的。如果皇上老早就知道,大概不會讓饅頭一家在這裡安生住了這麼久。估計是進城的時候有人認出你和荊楚了。帖子是皇上的御筆,兩日後讓我去白馬寺見駕。去查查附近有幾個哨。早做準備吧。”
黑七嗯了聲,出去了。
帝后駕臨洛陽。自己前腳到,帖子就送了來。杜燕綏揉了揉眉心,聽到裡面隱約傳來的笑聲,決定遲些再告訴岑三娘。
白馬寺建立於東漢年間,位於洛陽東郊。北倚邙山,南望洛河。依山傍水,風景極為秀美。
杜燕綏和岑三娘只帶了四名侍衛,駕了馬車趕到。
白馬寺外圍由當地折衝府府兵守護,三重山門裡面則由羽林軍和千牛衛執崗。身著甲冑計程車兵與飄揚的旌旗給古剎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內侍和女官早侯在了門前,見到杜燕綏夫婦就迎了過去。
杜燕綏扶岑三娘下了馬車,低聲叮囑道:“滕王由留孩子的事,估計皇后心裡清楚。你照實說就是了。”
“放心吧。”岑三娘想到袖中裝著玉佩的荷包,有些不安。
當日武后贈玉佩,是盼著杜燕綏能為她所用。如今兩人放棄爵位宗族,倒是合了皇帝的意。不知道武后會不會惱怒。
目送著岑三娘進了小轎,由女官陪著走了,杜燕綏這才讓內侍引了他進寺。
內侍直接將杜燕綏引到了齊雲塔。沒有入塔,上了旁邊的焚經臺。
焚經臺四周站滿了隨駕的內侍和宮女,以及一隊千牛衛。正中搭了座白色的帳蓬,四周捲起,遠遠就能瞧見案几旁坐著的穿明黃服飾的高宗。
“皇上侯您多時了。”內侍催促著杜燕綏,在臺下停住了腳步。
就像從前在太液池邊散步,又像在宮中馬場,相同之處都是地方極為寬敞,不怕說話被人聽到。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