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被被掀走的瞬間,梓潼彷彿聽到教堂的鐘聲敲響了,劊子手手執著一人高的長柄鐮刀站在自己身後。隨時手起刀落割掉自己的腦袋。
將真絲枕巾纏在他臉上的時候,梓潼甚至有股衝動,想從背後直接了結了他。
幸好駱煬在關鍵時刻撕裂了臉上的束縛
梓潼真是後怕,無論哪個環節出上一點錯,後果都將不堪設想。
“穿上衣服,”嵐冷漠的聲音迴盪在黑暗中,“走吧!”
“對不起,”梓潼假裝愧疚,“沒有完成首領交代的任務,屬下辦事不利。請首領責罰。”
“不是你的錯,”嵐懊惱萬分,突然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流速又開始漸漸加快。她匆忙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底的怒火,“滾,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梓潼見勢不好。哪還敢再多逗留,連內衣也未穿,直接套上連衣裙衝出了宿舍。
嵐等了片刻,確定三號走遠了,才從兜裡掏出硝苯地平緩釋片。她已經將藥做了偽裝,放置在一隻口香糖鐵盒裡。饒是這樣,嵐還是不願在人前拿出來,藥片和口香糖外形到底有所差別。有心人還是可以留意的到。朱偉已經給自己上了最好的一課,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聰明人和笨人,只有更聰明和絕頂聰明而已,兔子急了都能咬人,何況周圍全是頭腦冷靜的人類。
這麼多年過去。自己還是不能深刻了解男人。嵐緩緩開啟鐵盒,看著一粒一粒藥片。突然覺得這一粒一粒都是來向自己催命的毒品,它們在嘲笑,嘲笑自己已經離不開它們,嘲笑自己自以為能控制一切最後卻連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不了。
嵐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忍不住了,卻又不想再碰這一粒一粒“催命符”。
嵐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繼續濫用藥物,早晚有一天“疻”會出現抗藥性,到時候自己就會淪為像齊沁一樣的病毒活性容器。
如果這些事情被組織知道了,自己終將萬劫不復,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當務之急是還要找到喬妝,如果她的血樣問題跟齊沁相似,而她又沒有任何不適反應,那麼她血液中與自己和齊沁不同的部分就應該是化解疻毒的關鍵!
嵐彷彿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她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顆藥,藉著月光她拉開了書桌的抽屜,節能燈泡孤零零的躺在教材和備課本上。嵐拿出燈泡,將桌子拖到了燈座下方,慢慢爬上桌將燈泡安了回去。
做完了這一切,嵐躺回了自己床上,卻發現枕頭邊靠牆角的位置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嵐閉了眼,想都不必想,一定是三號的內衣,她走的那樣匆忙,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嵐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她什麼也不想再考慮,只求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天亮
喬妝此刻的心情與嵐大同小異,她也想回家安安穩穩睡上一覺,可惜她比嵐的處境還慘,只能躲在陰暗的樹叢深處遙望,卻不敢進自己的家門。
從前歐陽在的時候多好,即使自己揹負著那些罪名,也不會有人來查封或者監視自己的家。可惜現在自己連歐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歐陽實在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喬妝心裡罵著自己:要不是招惹了程啟軒這樣的富二代,哪裡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法拉之吻”離奇失蹤,程諾情婦莫名被殺,本來都是距離自己相當遙遠的事情,起碼不應該與自己一屆小民產生任何緊密聯絡,即使連累自己鬧上法庭,最多也不過是個旁證的身份,哪有機會篡奪被告的王座?但是就因為一個程啟軒,這一切才被串聯的好像理所當然,自己一夕之間竟成了貨真價實的“嫌疑人”。
樹林深處有不少蚊子,喬妝腿上、胳膊上已經有好幾處覺得癢了,但是她還不敢貿貿然現身在自己家門口。從前齊沁教過她,警方負責蹲守的人往往三四個小時輪一班,午夜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常常要例行換班。這個時候是觀察警力分佈的最好時機,一班有幾個人,大概在什麼位置,總會露出一些痕跡。
知己知彼之後,就可以想方設法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排程安排了。
需要闖關的話,最好選擇在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這時候人體的睡眠時鐘敲得正猛,再不想睡的人也都被敲得暈乎乎的,最易放鬆警惕。
推算好換班時間之後,在換班前的一小時到半小時之間行動,只要手腳不是太笨,往往容易成功。
何況,案發已經這麼久,喬妝一次也沒回過這個家。警方即使曾經佈置重重警力,現在也應該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