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想盧府二爺本是那舊病未愈之人,自舊年之時起初見好轉,近日朝中局勢多變,原就令人心有慼慼,那對於我這出了名的藥罐子而言,是否該更為嚴重些才好?”
聽其此言,不免也是欣然抬頭道:“相公你這是為了,任滿三年便得以順利離京之舉,會否太過明顯了?”
葉氏如此作想也並非全無道理。旁人不提,單是這為官多年的盧府老爺,便不是那般糊塗之人;再加之府中的太太,也是那心思通透的主;另有對面東廂房中的那位大爺,也是眼光銳利的很!
沉吟片刻後,二奶奶已是忍不住追問道:“若是日後太太細問你我,又該如何作答?該不會,想要據實相告吧?還是相公你早已想妥了萬全之策?亦或者是因為此刻時局未定,想借故暫避一二?”
“果然知我者莫若娘子你了,咱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此刻退避在外本是不智之舉。如此行事,不過想‘因病需靜養兩日’,暫且讓汪副提舉他顯於人前罷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退居幕後(上)
原就打算任期到時,自去同老爺提及離京一事淥水依荷起微瀾。若是年內秋試一切順利,定是無需擔心,盧府有那位前途更為遠大的長子撐起,才是眾望所歸。
二房退居京外,便是無可厚非。這也是盧臨淵此刻還未曾告知堂上雙親,自己多年的舊疾,已盡數祛了乾淨的緣故所在。漫說是他二位得知此中真相,定是不會放手了事,盧家能得兩子在朝為官,本是喜事一樁,哪有放著仕途大道不走,偏要另覓他途之理?
因此夫妻倆是早早便商議妥了對策,暫且瞞下這樁,為得就是能順利離京,避開這個權利紛爭之地。以夫妻二人兩世的經歷,想要另闢蹊徑也並非難事。
更何況經過了三年的準備,無論是鄉間的莊中眾產業也好,還是已逐漸在南宛城中立穩腳跟的小面鋪,都是自家手中的資本所在。畢竟想要打造另一番天地,單憑自己的出身還是遠遠不及的。
就拿年初才開張的單門聯茶葉鋪而言,便是如此。若非自家本就有茶莊在手,就如何保證鋪中貨源,必得費去大半的心思,更何況初到一地,還需各方打點也是尋常之事。
好在之前的淥水素面,已在那南宛城中是小有名氣,如今聽得是這位東家另一門買賣,多少也會留得三分薄面在。即便撇開原先那程記大東家的託付,就以如今這素面館的好名聲來論,也是理當如此!
雖是身在京城,但夫妻倆卻始終惦記著京畿那兩處買賣。麵館已有了固定的回頭客,可這才開張的茶葉生意,今年是託了各方易馬之福,才得以收益頗豐。這等競相爭奪之事,本是並不多見。想要繼續這般勢頭,怕是不能夠。
再則,年前盧府已是得了訊息,覓得了一處桑園。雖說這是因為他任職戶部之故,才使得府裡先人一步得了這等長久的好處,可到底也是府中產業。當日不曾有人提及一二,但前天午膳之時,大嫂的那句看似無意的詢問,卻已是隱隱透出了擔憂之意。
想他夫妻二人,原本還不曾擁有眼前這些時。就從未窺視過府中產業,更何況如今這般情形,更是萬萬不能?只是此間種種。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或許次子分府而出獨立門戶,本是尋常之事,趁早做足準備倒是無可厚非。但又該如何解釋,兩人突然領悟的經營之策,畢竟以他夫妻倆之前的經歷而言。從構建山莊、置辦田產之事雖不算陌生,卻斷斷不能做得這般出色。
何況還有那,與商戶策劃的轉手貿易之事,更難自圓其說。之前多少年間,因病被困屋中的盧府二爺,怎能稍一抬手。便已是如此熟捻商貿之事?還有這山莊草圖,又是何人手筆?
與其費心解釋一切,倒不如暫且瞞下的好。待等二房離京之際再略略提上一提。往後便致力於分府之需,全心投入置辦產業一事,也好讓堂上雙親早有準備才是。
經過幾年的好生經營,逐步向府內兩位展現一二,到時便可迎刃而解。再無需為此事擔憂。本在戶部為官一任,又曾見識過小商戶們不俗的財力。當然會將自己有限的財物,多偏向於經營一事。
如此一來,想必兩位也大可安心不少。至少分府之後,自家的次子也定然是衣食無憂,過著往日府裡的舒坦日子,必是無疑的。
至於對面大房那頭,也能看得通透,自家夫妻倆離京之時,也已是小有資產的。單是之前,戶部左侍郎大人所贈的那處,位於京郊的桑園,按如今的價格也能換些本錢。更不提這三年任上,八品提舉的俸祿一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