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年來管事兒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尤其還是一張老臉,不然早不知怎麼樣了。
鬱瑞晚上早早就睡下了,第二日起來,丫鬟們一邊伺候洗漱穿衣,鬱瑞眼睛睜不開,一面迷糊的問道:“老爺回來了麼?”
丫頭們回道:“回少爺的話,老爺未曾回來,昨兒個夜裡送了話兒過來,似乎今天晚上才能回來。”
鬱瑞點點頭,就算是知道了,如此也好,自己中午去畫舫赴宴,晚上正好唐敬回來,肯定要一同傳飯,正好什麼也不耽誤。
穿好了衣服,吃過早飯,芷熙就在一旁轉磨,時鉞看的直眼暈,道:“你老實些,能不能不要轉了。”
鬱瑞本在看袁老闆送來的冊子,此時也抬了頭,應和道:“時鉞說的是,我瞧著你也眼暈。”
芷熙道:“奴婢這不是擔心嘛,少爺一會子就要去赴宴了,可那是青樓啊,不乾不淨的,要叫老爺知道,指不定會不會著惱呢。”
時鉞道:“老爺發現有什麼大不了的?去畫舫談生意不是最平常的事兒麼,就是老爺指不定去過多少次。”
芷熙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少爺怎麼能和尋常人比,而且少爺身子骨兒弱啊,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跟老爺交代?少爺,您還是多帶些人跟著罷。”
鬱瑞聽她說的跟真的似的,書也看不下去了,往桌上一撂,笑道:“我是去' 變態電子書'赴宴,你怎麼說的跟有人要綁了我似的?”
“呸呸呸。少爺您可別說嘴!”
時鉞道:“得了罷,時辰也差不離了,快給少爺找出門的衣裳來才是正經兒。”
芷熙趕緊又去找了一件體面的衣裳,好歹是赴宴,自然不能穿的太隨意。
等換了衣裳也就差不多了,芷熙一面給鬱瑞整理衣服,一面道:“少爺您可別多喝了酒,身體要緊了,酒是冷的也不要喝,須得溫一溫才不傷身體,若是別人勸酒意思的呷一口也就是了,千萬別逞強,若是讓老爺瞧見您醉醺醺的,指不定什麼樣兒呢還有呢,早些回來,別拖到太晚了,老爺回來肯定要與少爺一道傳飯。”
鬱瑞道:“我知道了。”
時鉞道:“這是去赴宴,又不是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再說了,少爺心裡還能比你沒分寸麼?”
芷熙白了他一眼,不過想來也是,少爺一貫是沉穩的秉性,不需要擔心過多了,不過一想到那是青樓楚館一般的地方兒,芷熙就擔心起來,若是老爺早回來了,聽說少爺去這麼個地方,豈不要覺著少爺不習好,沾染一些紈絝子弟的壞毛病嘛。
鬱瑞帶了時鉞,又帶了兩個家丁一併去,這就足夠了,畢竟是去吃飯喝酒客套一下,還能帶著一窩的人去麼。
畫舫就在別莊後面的水面上,並不太遠,到了水邊兒上,就能看到好多小船兒停在岸邊不遠的地方,等著招呼客人過去。
雖然不是晚上,江面上還不暗,也沒有點起旖旎的燈籠,但船上畫舫的人還真不少,來來往往的甚至熱鬧。
鬱瑞一行人到了岸邊,就有一個船工搖過船來,船頭上還站著一個雖然上了些年紀,卻依然風韻猶存的女子,瞧穿著就知道一定是鴇媽媽。
那鴇兒等船靠了岸,走下來笑道:“瞧這樣貌,瞧這氣度,哪是平常人能比得上的?您都不必說話,一定是唐家的大少爺罷!”
那鴇兒嘴上像抹了蜜一般,一面笑一面道:“鄭二爺說請了貴客,叫咱們好生等著,千萬別怠慢了,我還說這是哪方的貴客,能讓鄭二爺這麼操心?只一聽是打從京城唐家來的公子爺,哎呦,這可是又驚又喜,今兒個有幸得見,真是開了臉子,咱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了!瞧我,唐少爺您請,駁船簡陋,您可擔待著,上了畫舫,鄭二爺可給您備著頂好的吶。”
鬱瑞等人上了駁船,很快就劃到畫舫跟前,放下船板來,請鬱瑞上了畫舫。
畫舫上非常熱鬧,這麼大一艘船,想來鄭二爺也包不得,不過倒是要了雅間兒。
一上了畫舫,中間一處大空場,上面鋪著大紅色的繁花氈子,歌女們在場中翩翩而舞,四周放了些桌案和墊子,有恩客就坐在一旁。
雖然時辰還算早的,但是畫舫上人不少,零零散散的幾乎也坐的滿當。
鴇兒請鬱瑞一行進了船艙,因為想到鬱瑞的腿不方便,沒幾步就是一處木門,鴇兒推開門,請鬱瑞進。
還沒開門的時候,雅間兒裡面就能隱隱的聽到絲竹之聲,還有歌女唱曲兒的聲音,間或著女子悅耳的嬉笑聲,相比裡面頑的正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