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 / 4)

恍然又有些茫然。

顧伯拍著門:“王爺王爺?”

陳則銘緩緩站起身來,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而警惕了。

快亥時,太醫便到了。

一同來的還有杜相派來的宣令官。太醫在頭痛病再犯的魏王榻前仔細為他斷了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是舊疾,由來已久,只能調養。

魏王躺在床上,臉色與常人相比異常的白,這使得他原本英俊的面龐顯得有些缺少生氣。他的聲音也顯出虛弱感來,與平日的持重威嚴大相徑庭。

顧伯道:“我家王爺這病也調了很久了,為什麼總是不見好?”說著這老家人便抬袖子,有些要拭淚的樣子,眼圈發紅。

太醫隨口安慰幾句,提筆寫了方子,不外乎是安神之類的藥材。

宣令官見魏王果然真是病了,只得道:“那魏王明日還能上朝嗎?如今朝綱不穩,大事紛雜,杜大人那裡心急哪。”

太醫正要答話,陳則銘支起上半身,道:“這是老毛病,痛過一宿便沒事了。請轉告杜大人,明早我必定會趕去。”

宣令官大喜,告謝而去。

待眾人退下,顧伯卻不走,站在屋子裡猶豫了片刻,陳則銘看他神色古怪,追問何事。顧伯道之前太醫到來時,自己往府外看了看,感覺有些怪異,似乎有不少人深夜還在府外走動。

“這樣晚了,平日可沒這麼多人。也沒燈會什麼的”老人家嘟囔幾句。

陳則銘笑了笑:“大概是路人也說不定。”

顧伯聽主人這樣說,才安心退下去。

陳則銘低頭思忖片刻,起身到下人房外摸了套僕人衣服。趁無人時,繞到後院,撥開小門,推出一條門縫,往外瞥去,果然見不遠處街頭巷口有人影閃閃綽綽,往來不斷。

陳則銘看了片刻,心中不禁更加低沉。

他低頭想一想,悄聲將門合上,抬頭望望屋簷,突然躍起,那一瞬間手已經勾到了簷邊,五指強用力,身體順勢翻越而上,如魚般無聲地滑入暗影之中。

話說肖攀雲做國丈也有兩年多了。

在蕭謹還是容王的時候,他親閨女是容王妃。

如今容王妃成為皇后這樣久了,可國丈大人肖攀雲在京城各路權貴眼中,還是什麼也不算。

肖國丈異常氣惱,可也沒法。京中達官望族雲集,想讓人仰慕尊敬,要麼你出身高貴,要麼你才華驚人,總之沒兩把刷子是不行的。

肖攀雲出身商賈。他父親壯年經商,四下游歷,最後靠做木材生意發了家。大凡有了錢的人,便會想以錢易權,於是肖攀雲成年後,父親為他捐了功名,肖家這才有人步入仕途。

肖攀雲前半輩子混得一直平平,自從機緣巧合把女兒嫁入容王府,才真正算是一步登天,好生享受了一把做高官外戚的滋味。

蕭謹出征前,擔憂京中權力爭鬥,將他封為殿帥,將京中全部兵力交由自己的岳丈管理,這才能安心出兵。

可蕭謹沒想到一點,軍中武將不同殿上文臣,大部分人的功名是靠賣命殺敵得來的,換句話說,殿前司與馬軍司、步軍司這三衙才是朝中上下最講實力的地方。要管束這樣一群人,單憑文書印綬實在難以服眾。

肖攀雲身為國丈,裙帶之實早已經不言自明。

於是肖殿帥走馬上任之後,雖然身旁不乏巴結獻媚的屬下,可大部分將領那種貌似恭敬其實不以為然的態度,深深刺傷了已經習慣做高官被奉承的肖國丈。

正在肖國丈在殿前司待得滿身難受滿心傷痕的時候,杜相朝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杜進澹調來三名將領——都曾在殿前司待過——協助他打理軍政。

肖攀雲少年時候也是個擅武的人,捐的也是武科。但後來做了蕭謹的岳丈,便大有可以功成身退的覺悟,從此再沒從軍打過仗。這三人來之前,他面對諸將的不服管制,只有焦頭爛額的感覺,等三人到了,才大大鬆了口氣,從此做起撒手掌櫃,每日裡呼朋喚友小酌賞伎,偶爾才去軍營小坐一會,算是到了場。

這樣的日子愜意難言,於是肖攀雲對杜進澹起了莫大的好感,覺得朝中有這麼個能人實在是江山之福,社稷之福。

然而到了今夜,肖攀雲無法繼續享受這樣簡單幸福的人生了。

他突然弄懂了杜進澹派人協助自己這一舉動背後的真相,併為之冷汗淋漓,驚慌失措。

陳則銘與肖攀雲隔幾而坐,默默注視著國丈大人瑟瑟直抖的手指。

薄薄的信箋因為這個難以自持的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