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奔馬嚇倒,連滾帶爬奔了回來的;也有想往朝華門內闖,被攔阻的兵士用刀砍倒的。
一時間,衝鋒的騎兵和無頭蒼蠅般四散奔逃的朝臣攪成一團,衝勢被阻慢了。
朝華門的守衛趕緊推動那兩張釘著九路鎏金門釘的沉重宮門。
卻見數十名身法馴熟的殿前司精騎衝在最前端,避過了諸多朝臣,風馳電掣般朝緩緩閉合的門頁間直衝而入。一入門內,舉刀回身便砍。
守衛們不敵,抱頭鼠竄,棄門而逃。
緊隨其後不斷到達的殿前司騎兵立刻佔領了此門。
大殿前,圍攻陳則銘的軍士們被這突如奇來的大軍驚得駭然住手,那將領站在階上更是目瞪口呆。陳則銘兩人頓覺壓力驟減。
而遠處,馬蹄重重如同奔雷,瞬間便由遠及近,已至眼前。
待眾軍喧囂聲稍定,那階上將領及所麾兵士已經被重重包圍,堵在大殿之上。
肖攀雲一身雪亮戎甲,立馬於旗下,得意指著那將道:“龐大勇,你這百多人如何對付我三千兵馬!”
龐大勇大驚:“殿帥大人,你這是這是要做什麼?”
陳則銘心中連稱大幸,若不是安全起見,南門西門各安排了一路人馬,此刻自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原本該以換值的名義先行入宮的言青諸人為什麼至今未至?他徒地生了些不祥之感,心中惴惴不安,一時間卻又無從追問。
正狐疑難定,抬頭見大殿中走出一個人,蟒袍玉帶,白鬚飄飄,卻是杜進澹。
見眼前刀劍寒光閃閃,杜進澹居然很是鎮定。
“攀雲兄,這是幹什麼?萬歲危難之際,你我同朝為臣,該齊心合力才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座上談,動刀動槍的豈不傷了和氣?”他哈哈笑了兩聲,卻將這大軍視若不見,對肖攀雲此舉也無絲毫不悅之色,言行之間似乎兩人多年好友,熟絡之極。
一時間場內氣氛便有些微妙,肖攀雲趕緊冷冷哼了一聲,道:“杜進澹!你通敵叛國罪無可赦,亂攀什麼兄弟,趕緊給我閉嘴就擒。”
杜進澹大惑:“這話怎麼講?”
他看看階下的陳則銘,突然露出瞭然於心的神情:“攀雲兄攀雲兄是聽了什麼小人挑撥吧,難怪搬兵入宮,我就說不是非常時期,殿帥又怎麼會有如此的非常之舉。”他這話說得巧妙,立刻便將肖攀雲名下無端舉兵之罪名給洗清了。
“老朽已經位極人臣,享不盡的富貴榮華,怎麼可能冒奇險做那種可滅九族的忤逆之舉?攀雲兄要仔細思量,可別上了小人挑撥離間的當。耽擱了機會,救不出陛下,你我做臣子的就是死一萬次也抵不了這個罪啊。”
陳則銘聽他這話的意思,卻是含沙射影地說自己居心叵測,不由大為憤恨。若非此人,自己又怎麼會陷入此刻這種進退兩難的絕境。
肖攀雲聽了這話也不無道理,神情間卻不禁遲疑起來。
陳則銘出聲冷笑:“杜進澹你蠱惑萬歲御駕親征,萬歲被俘,你早已經罪該論死,如今被我們得了你通敵的書信,鐵證如山,你居然還敢栽贓狡辯,果然是老奸巨猾。”
杜進澹微微怔住,隨即笑道:“什麼書信,老夫不知情!書信大可以偽造,天下能仿字的人多不勝數。倒是陳將軍你,謀逆之罪罪證確鑿,那可都在刑部放著呢,你覺察危急,居然想了這麼個招來求生,好不歹毒!”
肖攀雲一聽各自的說法都有道理,不禁更加糊塗。
陳則銘被他潑這一身汙水,突然間哪有時間慢慢打口水戰,忍不住惱怒難已,突然抬手將掌中長槍朝杜進澹猛擲了出去。
那槍呼嘯似風,勢猛難擋。
杜進澹大驚。只見那槍頭巍巍而顫,直逼眼前,似乎無論怎麼躲都會將自己穿心而過,不禁大駭。
待到龐大勇挺身而上,橫地往那槍桿上狠砍了一刀,才險險使這杆槍斜了方向。
長槍餘勢未盡,“撲”地一聲,槍頭全部沒入杜進澹身旁殿門之中。
杜進澹與那槍擦肩而過,蟒袍上被劃出若長一個口子,嚇出滿身冷汗,僵立如石。
陳則銘回頭猛呼:“肖殿帥,開弓沒有回頭箭!那書信都在你手中了,試問杜進澹將來怎麼能饒得過你!!”
杜進澹本來驚魂未定,聞言情不自禁抬頭望了肖攀雲一眼。
肖攀雲暗自嘀咕,那書信分明你自己貼身收著,關我什麼事。這茬還沒想完,就瞧見了杜進澹突然瞥向自己的視線。
杜進澹面上慌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