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陳餘摸頭道:“蒙獨孤將軍抬愛,小人剛升為隊正,管幾十號人。”

陳則銘道:“你處事不俗,隊正不算什麼。”

陳餘笑了笑:“小人只求盡力而為。”說著,便要去求藥。剛走了兩步,卻被陳則銘喊住,陳則銘沉吟片刻:“你再帶些乾淨衣物,打盆熱水來。”

陳餘怔了怔,連忙也應下了。

陳則銘避開所有人,親手清洗和上藥,這事情不能為人所知,所以哪怕對方血流難止,也不能叫太醫。

他不知道瞞得了多久,只能能拖多久便是多久。

蕭定中間清醒過,瞅著他笑一笑又昏過去。

那笑是幸災樂禍的,是冷眼旁觀的,是等著他遭報應的。蕭定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悄無聲息地死去,他是一定要鬧騰夠本呢。

陳則銘也有些佩服蕭定的硬氣了。

這個人天生貴胄,應該是從來沒捱過打的。這頓鞭子連五大三粗的壯漢也得個把月才能下得了床,這個人卻滿心還想著嘲笑。

陳則銘也不氣惱,他只是有種從心底到指尖的冷意。

他不是怕死,但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有個體面的死法,家人能以自己為榮,而不是為自己所累。

他用白布仔細包紮好蕭定脖子上的傷。

那是他憤恨下咬的,他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折辱眼前這個人,讓他屈服。然而現在他清醒了,折辱這種事情,並沒意義。

暴力只能發洩怒氣,死亡才能改變局面。

他平靜地看著那張昏睡中的容顏。將手掩到那口鼻上,感受著那沉重的呼吸。

只要狠狠壓住不放,就可以了。

他卻把手又拿了下來,他還有僥倖的心理,希望能混過去。

那麼蕭定就不能有事。

就這樣一直坐著,天還是泛白了。

陳則銘命陳餘小心照顧,不得走露風聲,同時給了他銀子,讓他到御膳房打點打點,請對方送些好東西來。

他要把他養得好好的,再做打算。

他明白自己是繞不過也敵不過這個人了。

他就是一道坎,哪怕自己做的再辛苦,忍得再苦悶,命裡註定會有這麼個人出現,壓著你,堵著你,把你手中的一切統統毀掉。

你有怨言又有什麼用?這是命。

他突然深刻地體會到了杜進澹的老謀深算,比起他們自己在政治上還是嫩了,戰場的兵戎相見,比起這些實在是太直白太簡單。

所以他才能如魚得水。

他漸漸明白,和良心道義這些比起來,原來有其他的東西更重要。

這樣的禍根是不能留的。

他暗暗地,平淡地起了殺機。開始靜靜地等待,等待這件事過去,等待機會的再次來臨。

朝中一直沒什麼動靜,直到數日後,一次早朝中,殿帥樸寒上奏,說看守廢帝的老宦官居然無故死了,這事情實在可疑。

陳則銘與杜進澹對視一眼,彼此都沒作答。

樸寒道:“那宦官曾任內官監太監,在宮中數十年了,也算老人。以往並不曾見有什麼病痛,怎麼廢帝被關數月,那宦官突然便猝死了呢?這訊息傳了出去,天下人難免生疑,對萬歲聲譽有損啊。”

杜進澹出班:“已有太醫驗過,說是中風這本來是宮裡頭的小事情,外人捕風捉影也就罷了,不知道樸將軍在朝堂上特意提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眾臣都看陳則銘。

陳則銘面無表情,心知道這疑心是指到自己身上來了。

本來他是不需要懼怕的,杜進澹既然暗殺,想必自然要安排得妥妥當當。

可問題是自己後來對蕭定的施暴太過莽撞,這是個包不住的禍胎。

杜進澹現在不知道有沒得到訊息,那太醫也許提到了有人半夜要傷藥的事情可縱然知道,杜進澹也未必包得住。真要追究下來,只需此刻派個人去檢視,蕭定身上鞭傷一露,再開口說上幾句,自己就再逃脫不了了。

他心中發涼。

突然又想起那一夜蕭定醒來後,面上熱切期待的笑容,忍不住緊緊咬牙。

樸寒道:“廢帝被禁一直都是魏王派親信在看守,眾所周知,當初是魏王領頭起兵,兩人間難免有些舊仇這些都是舊事,如今是萬歲請廢帝在靜華宮懺悔思過,若是有人關口犯禁,卻是對萬歲不敬,不追查一番難服天下悠悠之口。”

陳則銘轉過身,冷道:“總而言之,樸將軍是疑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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