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看不透的。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夜無痕淺淺一笑說,也許是情到濃時無怨尤,最初見到她只覺得容貌般般好,又是老八喜歡的人,便想搶了去,一見鍾情不過是一種心動,可這些日子,他反倒不知道怎麼去追,怎麼去接觸,只知道縱著她,她高興就好。
“那六爺我們回京吧,回京之前,你要不要見見六姐姐,或是帶她一同上京?其實六姐姐沒有病,只是我妒忌她貌美,才這樣說,其實那一日我有些事瞞了六爺,我玉自寒自認不是良人,心機叵測,但此事我也只與你一人說。”玉自寒淺笑著說,那明眸中泛出萬種風情琉璃色,就如同水墨江山中一道恆古難描的美景一般,讓夜無痕百看不厭。
她站在那裡巧笑嫣然,宛若千古奇葩,鍾靈毓秀,自帶一種妖嬈國色,許是這一生他也忘不了,她的笑容已經比往日暖了許多,讓他深深地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你什麼都別告訴我,我只當不知道,我們說些旁的,你這身雪緞琉璃裙,上面綴了八十八顆明珠,卻有披著雪狐大氅,怕是身子有些墜吧?我給你了一件蠶絲褙子,你穿上必然又輕巧,又暖和。”夜無痕一笑道,手裡陪著一件宛若藍寶石一樣的雲錦蠶絲褙子,這物件繡著富貴花開牡丹圖,這袖口綴有七彩琉璃瑪瑙珠子,串成丹鳳朝陽的滕圖。
玉自寒觸手摸過那雲錦褙子,就覺的柔軟細膩,溫暖馨香,卻不知是什麼香,只覺得這六爺選的衣服,比她過去穿過的都好看。
“我不喜歡,宮裡那種帶著箭袖流蘇的褙子,總覺的穿上去像霞披,於我而言這輩子你穿一次給我看,我就此生無恨了,再沒什麼多求的。”夜無痕淺淺一笑,便親自為玉自寒脫下了那大氅,換上這寶藍色的褙子,玉自寒一驚,卻也不好拒了,可是這種親密她總覺得有些生硬,總覺的不該那麼貼的近。
“這怎使得?”玉自寒苦笑,過去跟他爭來鬥去,也許就是覺得,六爺雖然不好,但六爺對她不錯,即便萬般心機,也未有算計過她,雖然利用她算計了天下。
“怎麼就是不得,我是甘心伺候你的,怎的你到嫌棄我輕薄了,你還在乎這些個,你玉自寒難道也不過如此。”夜無痕僵了她一句,而後就後悔了,他明明知道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話對女子不公平。其實,近之則不孫,幾乎是人際關係的一個規律,並非只有女子如此。太近無君子,誰都可能被慣成不遜無禮的小人。但是他願意慣著她,也願意承受她的一切。
可是看見她整個人都被吸住了,再也逃不掉,心跟著她動,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
在兩人的交往中,必有一個適合於彼此契合程度的理想距離,越過這個距離,就會引起相斥和反感。這一點既適用於愛情,也適用於友誼。也許,兩個人之間的外在距離稍稍大於他們的內在距離,能使他們之間情感上的吸引力達到最佳效果。形式應當稍稍落後於內容。
但做起來很難,難得就好像一道永遠真不脫的網,對於她他不要距離。
“六爺,我總覺得我們離得太近,反而難以長遠,你也知道玉家和蘭妃的關係。所以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告訴你,免得你對我的心太重。”玉自寒低聲道,而後把她自個栽贓二太太,詆譭玉寒煙的事情說了一遍,自打夜驚華回京以後,玉自寒越來越不想呆在雲城,因為她很依賴那張任性,卻毫無心事的臉,她和六爺的心事都太重。
“就這些個事呀,我一早知道的,便是故意說出來看你演戲,因為你那時不哭不笑的,讓我覺的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你哪怕對我橫眉怒眼的,也好過那段日子的樣子。”夜無痕笑笑說道,就見玉自寒苦笑道:“那些日子,家裡的事多,我的性子的確是皺了一些,這些日子要趕著下田播種,六爺你隨我去看看農耕如何?”
“嗯。”夜無痕一笑道,終於有機會是兩個人的世界了,這一路山高水長的可以耳鬢廝磨的日子必然不少。
就聽玉自寒說:“六爺,過一段時間,我想組織一個農業會。這個農業會打算開辦在殷都,所以我們上京以後,我要儘快回雲城,所以我們今個就起程吧?”玉自寒一笑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吩咐鍾離濤進行,小麥,稻穀,玉米的雜交,透過和北魏的良種雜交,準備種植新的品種,這件事就要由錦屏幫著支應,所以一大早玉自寒便來見錦屏,誰知六爺也跟著到了。“嗯,那我去收拾行囊。”夜無痕溫吞地一笑,這些個日子,他已經把玉自寒的脾氣摸了個透,簡單說這丫頭吃軟不吃硬,愛聽好聽話,喜歡華衣美服,玉器古玩,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