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擠了很多圍觀的百姓,迎親的儀仗盤旋六里,鼓樂聲震天。
那儀仗內的侍衛抬著一個高高的舞臺,上面架著三面大鼓,敲鼓的是身穿五色彩衣美人,也是大周朝的司儀。
周朝貴族女子出嫁,必須有美麗的司儀在儀仗中跳舞,這又叫納彩之理,是三書六禮之外的一禮,也是皇室婚慶特有的儀式。
玉自寒有些恍惚的騎在白色的汗血寶馬上,作為送親的主家跟著婚慶的儀仗前行,這一路平靜,走到山坳之時,忽聽遠處一聲怪獸的怒吼。
天色漸漸地昏暗,叢林中越發的黑,侍衛們點起琉璃燈,然而一陣狂風吹來,雨點‘噼啪’滾落,那狂風捲著暴雨,澆滅了琉璃燈中的火,四周一片漆黑。
玉自寒下馬,狂奔到花轎內,見玉寒煙的哮喘加重了,便對侍女寰珠道:“你與小姐換了衣服。”
“這?”寰珠臉色一變不明就裡的看著玉茗煙。
“莫要多問,快些和小姐把衣服換了。”玉茗煙冷冷的看著寰珠,寰珠只得應聲和玉寒煙換了衣服,四周有一種詭異的死寂。
空中的閃電宛若一條銀龍劈開天幕,夜空中暴雨傾盆,黑暗包容著這個雨夜。
‘嗖嗖’幾支冷箭射入花轎中,玉自寒拉著把做丫鬟的玉寒煙逃出重圍,後面盡是兵器的爭鳴聲,暴雨在玉茗煙的臉上隨著狂風侵襲著,迎面一個黑衣刺客舉刀砍來。
玉自寒抽刀迎了上去,她雖然遵從父親習武,可是十六年來從未與人交手,所以這一刻她有些害怕,但是在萬仞之中走過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更何況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如若非要搏命,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冷風灌倒身子裡,她覺得有些瑟瑟的發寒,手腕被此刻的刀柄壓的生疼,破空一聲刀吟讓玉茗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玉自寒心裡惶惶的,她心想難道這身體的主人命運就這樣不濟,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天,便被人說成玉家的傻公子,清醒的第二天就遇上刺殺,那些刺客埋伏在京都相府周圍,是敵國的奸細,想要她的命。
這暗襲的人怕也是和敵國有關,玉玉自寒想到這裡奮力的劈出幾刀,但是力度和速度都故意差了一些。如今她已經不是那武功泛泛的世家小姐,她是玄心正宗兩大宗主之一的傳人,所以她自然不會真的打不過這太子爺,但是她並不想破露身份。
破空一聲刀吟,對方用刀背攻擊玉自寒的肘腕,玉自寒肘彎一痛,那刀柄脫手而出,她手中的青銅刀‘鐺’的一聲脫落在地。
玉自寒心中一緊,就覺得頭沉沉的,‘磁’的一聲利刃刺穿了玉茗煙的衣裳。
她感覺到兵刃刺穿胸腹的疼痛,刀光劃破胸口的那一刻,刺客的刀被一把劍攔住。
“主子,為何如此?”刺客罷手單膝跪下問,就見那來人冷冷的說:“爺,不殺女人。”
瞬息間那些刺客走了個乾淨,夜光下滿目殘骸,這喜洋洋的迎親隊伍,霎時間,死的死了,逃的逃了,玉自寒真不知該去哪裡。
“怎麼還要爺拉你起來,我可告訴你,這林子裡野狼很多,虎豹也不少。”那聲音冷的就好像千年不化的寒冰,那雙眼通透明亮,美的讓人驚魂,可是卻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
“疼。”玉自寒虛弱的哀嚎,她知道越孱弱就越有可能逃過一劫。
那冷冰冰的男人攔腰抱起玉寒煙輕聲問:“痛不痛?”
玉自寒看著那冰藍色的面具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心中暗暗的咒罵著:這個人是不是眼睛瞎了,受傷的是她呀!
“閉嘴,否則爺就把你扔下,你這個不男不女的醜八怪。”男人冷冰冰地說,爾後摘下面具,玉茗煙看到這張俊美邪魅的臉,立刻認了出來,大周朝的太子爺夜無情。只是他過來湊什麼熱鬧?玉自寒覺的有些蹊蹺。
“太子,您大駕光臨所為何事?”玉自寒低聲問,她覺的此事並不簡單。,畢竟太子殿下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你就是丞相府治好的那個傻子,本宮御賜的太子妃?不過本宮對你沒興趣,也請你繼續做你的玉公子,並且閉嘴,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步天雲冷聲說,他居然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那麼他的目的又為何呢?
“太子殿下的吩咐,奴才自然會聽命,只是太子留下奴才的命,到底要奴才做什麼?”玉茗煙跪在暴雨中,靜靜地看著太子。
“雖然長得真的不好,好在腦子不算遲鈍,你便來猜一猜本宮見留下你,又讓你得知本宮身份所謂何故?”夜無情挑了一下眉,這滿地的屍骸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