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就要養到兩歲了,還是沒了。
大著肚子的楊氏走到了白承澤的身旁,小聲道:“爺,要為柯兒發喪嗎?您還要派人往宮裡去送信,妾身怕這信送得太晚了不好。”
白承澤深吸了一口氣,說:“柯兒的事,府裡的人都知道了?”
楊氏說:“爺沒回來,妾身不敢自作主張,柯兒的事情妾身還沒往外說。”
“死的不是你的兒子!”餘氏這時衝楊氏喊道:“你當然不傷心!我的兒子沒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閉嘴!”白承澤低吼了餘氏一噪子,“你若是小心照料,柯兒怎麼會沒了?!”
餘氏被白承澤一吼,不敢說話了,捂著嘴嗚嗚地哭著,卻再不敢放聲哭了。
“府裡有多少人知道了柯兒的事?”白承澤又放緩了聲音問楊氏道。
楊氏說:“妹妹院子裡的,還有為柯兒看病的大夫都知道了。”
白承澤再看一眼自己養了一年多的小兒子,轉身就出了屋。
楊氏不明所以,忙跟出了屋來。
白承澤站在院中,跟楊氏說:“下著雨,你就不要淋雨了。”
楊氏站在了屋簷下,問白承澤道:“爺,你準備怎麼辦?”
白承澤走回到了楊氏的身邊,低聲道:“你回院裡去,這裡交給我處理。”
“處理?”楊氏說:“爺您要做什麼?”
“柯兒沒死,”白承澤望著細雨連綿地天空說道:“你記住我的話了?”
楊氏驚愕地看著白承澤,說:“可是這事”
“來人,送楊夫人回去,”白承澤命站在院中伺候楊氏的人道。
楊氏能得白承澤的看重,就因為這個女子不光貎美,而且足夠聰明,錯愕了這片刻之後,楊氏已經回過了神來,回頭看一眼白柯的房間,跟白承澤說:“妾身明白了,妾身這就回去了。”
白承澤跟楊氏點了一下頭。
兩個婆子上來扶著楊氏走出了餘氏夫人的院子,其中一個藏不住話的,走得離著餘氏的院子遠了一些後,就問楊氏道:“爺這是不發喪了?”
另一個婆子說:“這不合規矩啊。”
楊氏說:“不要多話了,有話我們回去再說。”
兩個婆子這才閉了嘴。
白柯死了,楊氏可是一點也不傷心,這個兒子不是她生的,日後就是再有出息,跟她也沒有關係。想到餘氏這個女人仗著有兒子,在府裡得意了這一年多,到如今隨著白柯一死,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楊氏就想笑。
“夫人前面有臺階,您小心些,”左手邊的婆子小聲提醒楊氏道。
楊氏走上了這一處的臺階,看了看自己的這兩個從孃家帶來的老人,現在她還不知道為什麼白承澤不肯為白柯發喪,但是要是想瞞下白柯已死的訊息,餘氏院中的人,為白柯看病的大夫,還有自己身邊這幾個跟著自己去餘氏那邊的人,都活不了了。可惜了自己的這幾個親信,楊氏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心中暗道,這個一定要是個兒子才行。
白承澤站在屋中,看著哭倒在白柯床前的餘氏,道:“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
餘氏撲到了白承澤的腳下,哭道:“爺,柯兒一定是被人害了,您要為柯兒做主啊!我的兒子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扶夫人去休息,”白承澤對左右的人道。
“爺,妾身不走,柯兒還在這裡啊,爺!”餘氏抱著白承澤的腿說道。
白承澤也沒再說話,揚手在餘氏的後頸上打了一下,直接把餘氏打昏在地。
兩個下人上來,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餘氏抬了出去。
“把這裡的人處理掉,”白承澤對在他身後站著的白登道:“記住要弄乾淨。”
“那,”白登小聲問白承澤道:“那三少爺?”
“處理掉,”白承澤沒再看床榻上兒子的屍體一眼,說道:“今天就處理掉。”
白登說:“餘夫人說三少爺是被人害的,爺您不查一下嗎?”
“他從小就體弱,”白承澤說道:“再說人都死了,我再查又有什麼用?處理了!”
“是,”白登應聲道。
白承澤轉身出屋,院中的下人們看見他出來,忙又開始哭,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傷心,讓這個主子抓了自己的錯處。
院門在白承澤的身後被院內的人關上,白承澤頭也不回地走了。
院裡的下人們看見院門被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