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今生不同於前世,坐在車廂裡的安錦繡卻在想著,白承澤沒有成皇,雲蘇父子沒有被斬殺在京城的刑場之上,那她與上官勇,也絕不會是她站在黃泉的望鄉臺上,看著他為自己燒一捧紙線和一根紅繩的下場。
雲蘇帶著龍衛大營回自己的駐軍地之後,大軍星夜兼程,一路往南行去。
等大軍進了京畿之地,天氣已經入秋。
安錦繡從離京前來迎她的吉和的嘴裡,聽到了安太師與周孝忠在她離京之後,在朝中是如何惡鬥幾番的。
“有幾次,聖上都哭了,”吉和跟安錦繡道:“奴才看周相和太師的樣子,都是想要生吃了對方的樣子。”
安錦繡道:“聖上如今更願意聽誰的話?”
吉和愣了一下,他以為安錦繡會先心疼兒子,沒想到安錦繡最先關心的是這個。
“說話,”安錦繡催了吉和一句。
吉和說:“這個奴才看不大出來,有的時候聖上跟太師親近,可有的時候,聖上又喜歡跟周相說話。”
“有的時候,”安錦繡說:“具體是什麼時候,你跟哀家說說。”
吉和想了想,說:“太后娘娘,周相請聖上讀書的時候,聖上一定會去跟太師親近,這樣太師會給聖上撐腰,而周相就不大敢再跟聖上說讀書的事了。在朝政上,太后娘娘,依奴才看,聖上倒是信周相的時候多。”
安錦繡“啪”地一拍桌案。
吉和嚇了一跳。
“聖上倒是聰明,”安錦繡冷聲道。
吉和試探著看了安錦繡一眼,說:“太后娘娘,聖上畢竟還小。”
“當了聖上,他就不是小孩子了,”安錦繡想到白承意不愛讀書,頭一下子就疼,不讀書如何明事理?一國之君連事理都不明,如何治理國家?
☆、1045我的兒子在哪裡?
當吉和在營帳中與安錦繡說話之時,白承澤坐在自己王府的書房裡,寫完了一封往李鍾隱那裡去的信,到了白柯應該回京的時候了。有的事情可以慢慢圖謀,可有的卻不行,比如如今的這種局面,如果等安錦繡幫著白承意坐穩了江山,那他白承澤做什麼都太晚了。
等白承澤寫好了信,拿著信紙再看一遍這信的時候,書房外傳來了白登的聲音,“王爺,七王爺從宮裡回來了。”
“進來,”白承澤放下了信,將這墨跡還沒幹的信放在了書案的一角上。
白登推開了書房的門。
白承瑜走進了書房裡。
“坐吧,”白承澤不等白承瑜給自己行禮,就讓白承瑜坐。
白承瑜坐在了白承澤書桌案的左下首處。
白承澤看一眼自己的這個異母兄弟,白承瑜這些年個子沒見多長,神情卻越發地如同一個心事重重的大人一般,陰鬱不見歡顏。
白承瑜坐下之後,就眼觀鼻,鼻觀口地坐著,等著白承澤開口說話。
白承澤的目光又在白承瑜的腰間停留了一下,道:“這是聖上新賞你的?”
白承瑜的腰間掛著一個福字玉佩,顏色墨綠,看上去質地很好。“是,”白承瑜也沒有去摸腰間的玉佩,跟白承澤道:“聖上說我身上戴的東西,至少應該隔幾天換一個,我說我沒有太多這些東西,他就又賞了我一塊玉佩。”
白承澤笑了起來,道:“看來聖上年紀不大,卻是一個大方人。”
白承瑜的嘴唇緊緊地抿著,沒有說話。
白承澤說:“像聖上那樣以前一心想行走江湖的小孩子,最喜歡玩得就是保護弱者的遊戲了,你做的不錯。”
白承瑜說:“所以我是在陪聖上玩遊戲?”
白承澤道:“是能保你的性命,可能還會讓你有機會為生母報仇的遊戲。”
白承瑜的神情微動,但很快就又沉鬱下來,說道:“太后娘娘就要回來了,我可能不會再被允許進宮去了。”
白承澤說:“這個不是什麼難事,太后不讓你進宮,我還是可以見到聖上的,只要聖上不忘記你,那你永遠是他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可憐兄長。”
“太后娘娘會殺了我。”
“她最想殺的人是我,”白承澤笑道:“至於你,只要你把你的身子伏到塵土裡去,讓她看不出你的心意,那你就不會被她放在眼裡。”
白承瑜緊抿著的嘴唇因為抿嘴的力道過大,而整個褪去了血色。
“她以前不殺你,是因為你只是一個小孩,”白承澤起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