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茶,輕輕放到了白承瑜身旁的茶几上,說道:“如今你雖然長大了一些,但只要你不讓她覺出你的心思,她一樣不會下手殺你。”
“你說過,她是一個毒婦,”白承瑜輕聲道。
白承澤一笑,與白承瑜隔著一張茶几坐下了,說道:“七弟,不是所有人都夠格做安氏的對手的,你現在還不夠格。”
白承瑜沒說話,手指死死地扣著自己身下的坐墊。
“太后最多還有兩日就要回京,”白承澤說道:“明日你進宮去陪聖上,就不用回來了。”
“不用回來?”
“嗯,”白承澤點頭道:“你陪著聖上出城去迎他的母后。”
“太后會願意看見我?”白承瑜問道。
“你是聖上帶去的,”白承澤說:“太后就是不願意,她也不能當眾不給聖上臉面。至於回宮之後,太后會怎麼教訓聖上,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了。”
白承瑜道:“五哥這是在挑拔離間?”
“也不一定能成功,”白承澤道:“憑著安氏的本事,我想她有辦法不發怒,不跟聖上爭吵,就讓聖上暫時不見你。”
“然後呢?”白承瑜問白承澤。
“然後我會讓聖上再想起你,”白承澤小聲道:“既然玩遊戲,我們就要給聖上多添一些意外才行。”
“我聽五哥的,”白承瑜點頭道。
“我會幫你報仇的,”白承澤看著白承瑜,低聲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兄弟不能都毀在安氏的手裡,你的生母蔣氏,唉,不說這些讓人生悲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白承瑜坐著沒動,說:“今天有四哥府上的人來找我,說四嫂要見我。”
“哦?”白承澤道:“說了讓你什麼時候去嗎?”
白承瑜說:“明天。”
白承澤便道:“看來安氏就要回京,你四嫂也在擔心你的安危了。”
白承瑜低頭不語。
“父皇把你交到四哥手上的時間雖然不長,”白承澤小聲說道:“可是你四嫂對你的照顧也是用了心的。”
“我知道,”白承瑜說道。
“如今四哥去了,四嫂和楠兒他們卻不能去封地,還是得留在京城裡,可見安氏對四王府的戒心很重。”
白承瑜忿忿地道:“四哥已經去了!”
“是啊,誰說不是呢?”白承澤道:“我這個王爺如今還不是在打了勝仗之後,被先趕回京,哦對了,我身上還擔著一個叛父叛國殺兄的罪名呢。七弟,你記住我的話,安氏想要長長久久的把持朝政,玩她的垂簾聽政,那我們這些皇子就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剌,她容下不我們的。”
白承瑜對於白承澤的話末置可否,起身給白承澤行了一禮,說:“五哥,我先去歇息了。”
“好好休息吧,”白承澤道:“為了不給你四嫂他們惹麻煩,四王府你暫時不要去。”
白承瑜說:“太后還能殺了我四嫂不成?”
白承澤說:“你二哥和六哥全府上下都被屠了一個乾淨,太子也殉死了,倒是以前的太子妃沾著潯陽安氏女的好處,在安府裡過她的日子,七弟,你覺得安氏做下這些事後,她還會怕手上再沾上你四哥一府人的血嗎?”
白承瑜憤然而去。
白登在白承瑜走了後,進書房跟白承澤說:“王爺,宮裡去迎太后娘娘的人是吉和。”
“吉和?”白承澤道:“看來太后應該知道安書界跟周孝忠在朝中互咬的事了。”
白登哈著腰站著。
“這會兒誰在宮裡陪著聖上?”白承澤問道。
白登說:“太師在宮裡。”
白承澤把墨跡乾透的信裝進了信封裡,冷道:“太后回京之後一定會頭疼,放眼看過去,都是在跟她作對的人。”
白登討好白承澤道:“其他人奴才不在乎,只要最後的贏家是王爺就行。”
白承澤抬眼看看白登。
白登又壓低了聲音跟白承澤道:“王爺,那位主子在地牢裡鬧得厲害,又不肯吃飯了,您看?”
白承澤把信封也寫好了後,才道:“我去看她。”
白登忙道:“是,奴才給王爺掌燈。”
賢王府的地牢有好幾處,白承澤進的這處地牢就靠近他的書房。
“王爺,臺階,”白登拎著一盞燈籠,小心翼翼地給白承澤帶著路。
地牢離地面三十幾米,不但地面潮溼,就連頭頂上的磚石也在不停地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