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看小孩身子還是發顫,跟向遠清說:“你不給他上麻藥?”
向遠清說:“他不是犯人嗎?”再出身尊貴的小王爺,成了階下囚後,誰還管你疼不疼?
“他,”安元志想什麼,又覺得這事讓他詞窮,最後跟向遠清發急道:“你囉嗦這麼多做什麼?我讓你用麻藥,你就用麻藥唄。”
向遠清點了點頭。
袁義不一會兒工夫,拎了兩桶溫水來。
安元志拿了手巾,在向遠清的指揮下,給白柯擦身上的血。
袁義問向遠清:“向大人,他怎麼樣了?”
向遠清手裡正忙著,頭也不抬地跟袁義說:“胸骨是斷了,內臟也傷了,有點出血,你們打他了?”
袁義嘆氣,要是知道這小孩是平安,誰還能動手打他?
白柯這時又陷入了昏迷之中,緊緊咬合著的牙關鬆開後,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向遠清忙扒開小孩的嘴巴看,跟緊張不已的安元志和袁義說:“他把嘴裡的腮肉咬破了。”
安元志罵了一聲。
袁義再次跟向遠清確認道:“向大人,他真的無性命之憂吧?”
“是,”向遠清點頭。
袁義把安元志拉到了一旁,說:“我去御書房了。”
安元志低聲道:“我姐什麼時候回來?”
“哄完聖上就回來了,”袁義跟安元志說著話,眼睛還是看著床榻上的白柯,說:“你別剌激他了。”
安元志揉了揉鼻子,也扭頭看床榻上的小孩,說:“我該慶幸我姐夫加五個暗衛都沒能殺了他嗎?”
袁義現在不敢想這事兒,只跟安元志說:“將軍也說了,他武藝不錯。”
安元志說:“他認我姐嗎?”
“我去御書房了,”袁義跑了。
白柯這時在昏迷中喊了一聲疼。
安元志走到床前,把白柯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跟向遠清說:“你輕點,怎麼用了麻藥,他這兒還喊疼呢?”
向遠清嘴上答應著安元志,手上可一點也沒小了力道,接骨不用勁,你讓他怎麼接骨?
☆、1109鬧市獨行
袁義帶著一個宮人走進偏殿的時候,白承意正坐在安錦繡的身旁,給安錦繡唸書聽呢。小皇帝現在斷文已經斷得很好了,所以讀起老師們教過的詩文,可以讀得很通順流利。
聽著兒子抑揚頓挫的讀書聲,安錦繡的臉上帶著笑容,不時點一下頭,看不出一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看著袁義給自己行禮了,白承意放下了手裡的書,看一眼宮人手裡捧著的衣衫,問袁義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安錦繡笑道:“袁義會武功,可這小宮人不會啊。”
白承意這才作罷,跟安錦繡說:“五哥是不是快進宮來了?”
安錦繡一語雙關地道:“只要他在府中,就應該快到了。”
白承意哦了一聲,問安錦繡道:“母后,你要在這裡跟朕一起等五哥嗎?”
安錦繡伸手點一下白承意的鼻尖,小聲道:“用晚膳之前,吳大人要給聖上上一節課的,聖上忘了?”
白承意的小臉一苦。
安錦繡問袁義道:“吳大人是不是已經到了?”
袁義躬身道:“是,吳大人已經候在殿外了。”
“去吧,”安錦繡看著白承意道。
“好吧,”白承意從坐榻上跳了下來,跟安錦繡說:“那就勞煩母后見五哥了。”
袁義送白承意去御書房聽課後,安錦繡在這偏殿的格間裡,也不用那宮人伺候,自己匆匆換了衣。
袁義聽著御書房裡傳出講課聲後,才回偏殿來見安錦繡。
小宮人這時候在偏殿門外,見到袁義後,把頭一低。
袁義問這小宮人:“主子更好衣了?”
小宮人說:“主子沒讓奴婢伺候,奴婢不知道。”
袁義只得提高了些聲音,衝殿門道:“主子?”
“進來,”安錦繡在偏殿裡應聲道。
袁義推門進了偏殿,隨手就把殿門給關上了。
“平安怎麼樣了?”安錦繡這一回看見袁義後,馬上就問道。
“向大人說他無性命之憂,”袁義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小聲說道。
“那他傷哪兒了?”
“傷,”袁義遲疑了一下。
“傷得再重,你也得告訴我啊,”安錦繡看著袁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