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哀家替四殿下保管的東西,”安錦繡說道:“豐城的城印。”
四王妃把這城印捧在了手裡,這城印被保管的很好,光亮如新。看著這城印,四王妃突然就悲從心中來,眼中閃過了淚光。
安錦繡道:“哀家現在物歸原主,四王妃,你帶著四王府上下去豐城吧。”
白承意登基之後,四王妃就自請離京過,那時候安錦繡沒有放行,今天安錦繡剛從白玉關回來,就鬆口放四王府上下離京,四王妃一時間驚疑不定地看著安錦繡,不知道安錦繡這是打什麼算盤。
“四殿下的家人,哀家是一定要保全的,”安錦繡說道:“現在賢王爺把七王當成了利刃,而你在七王的心中,地位很重。”
四王妃隱隱能明白安錦繡的話,只是不願往這思路上去想。
安錦繡道:“你帶著四王府上下儘快離開京城吧,哀家會派兵護衛你們上路。”
四王妃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看著安錦繡結巴道:“太,太后,太后娘娘?”
“你和楠小王爺們若是死了,”安錦繡看著四王妃道:“七王會更恨聖上和哀家,更聽賢王的話。四王妃,你活著對賢王來說,是一個可以把七王從他身邊拉走的人,換作是哀家,為了成事,哀家也會對你們四王府下手的。”
四王妃一下子又跌坐回了椅子上,顫聲道:“四,我家爺已經死了。”
“四殿下是死了,可血脈還在,不是嗎?”安錦繡說道:“四王妃,就是去了豐城,你也要當心。”
四王妃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跪在了安錦繡的面前,道:“太后娘娘,我四王府忠心於聖上,若是生謀逆之心,我全府上下都不得好死,請太后娘娘相信妾身。”
安錦繡起身扶起了四王妃,道:“哀家就不送你們了,路上務必小心,若是無必要的話,不要讓人知道你們的身份,這樣你們路上能更安全一些。”
四王妃穩了穩心神,跟安錦繡道:“太后娘娘,妾身還是留下一子在京城。”
“你怕路上有萬一?”安錦繡說道。
四王妃點了點頭,如今再提起白承澤,四王妃不是恨,而是怕了。
“這樣也好,”安錦繡道:“只是留下的這個孩子,你要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四王妃說:“妾身想讓楠兒留下來。”
白楠可是白承允的嫡長子,安錦繡看著四王妃道:“楠小王爺留下,你捨得?”
“爺不在了,”四王妃這會兒冷靜了下來,說道:“他就是我們四王府的主子了,這個時候,他得留下來。”
“好吧,”安錦繡道:“哀家也會派人去護衛楠小王爺的。”
四王妃又要跪謝安錦繡,被安錦繡一把挽住了臂膀。
“沒想到,你竟是願意信哀家的話,”安錦繡跟四王妃說了一句。
四王妃面帶悵然地道:“爺跟妾身說過,沙場之上刀槍無眼,他不一定能安然回來,所以他交待了妾身一些事。太后娘娘,我家爺是信您的,他說五,說賢王心狠,不可信任。”
安錦繡慢慢又坐回到了坐榻上,想起白承允,她只覺得惋惜。“臨走之前,你去看看魏太妃吧,”安錦繡跟四王妃道:“這一別,可能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是,”四王妃衝安錦繡半蹲行了一禮,道:“太后娘娘保重,妾身告退。”
“袁章,”安錦繡衝門外道:“帶四王妃去霽霞殿。”
“奴才遵命,”袁章在門外應了一聲。
四王妃手捧著豐城的城印,退出了小花廳。
袁義小聲問安錦繡道:“白承澤就不會在路上下手?讓他負責四王府上下的安危不是更好?這樣一來,他還敢下手殺人了嗎?”
安錦繡搖頭,道:“他大不了舍了那幫護衛,最後殺人的罪名還是得落到我的頭上。”
“那怎麼辦?”袁義愁道:“就是派兵去護衛,誰知道白承澤會用什麼花招呢?防就能防住了?”
“四王妃自己會安排,”安錦繡小聲道:“你當她會把所有的兒子都帶著一起上路?到了最後總能活下來幾個的。”
袁義說:“就讓白承澤殺啊?”
“那是他白氏的子嗣,”安錦繡冷道:“我已經盡力了,他白承澤要想斷他白家的血脈,難不成還是我的錯嗎?”
袁義半天無話,最後說:“禍害活千年,這種人怎麼不死呢?”
“禍害要真能活千年,”安錦繡聽了袁義的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