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個心。皇帝自古就多疑,哀帝雖是個昏君,但他卻秉承了皇帝的多疑因子。他心裡頭也擔心,擔心申家莫家兩大家聯了姻後會動什麼不該動的歪心思,起了什麼不該起的歪念頭,奪了不該奪的破龍椅!老申頭這隻已經熬成精的老耗子豈會不懂君之慮?一番誓言說的那叫一個信誓旦旦,那叫一個狠啊!連牲畜都搬出來了,聽的爺心裡都一陣發怵,唯恐他這番真的應驗。如此誓言,想必皇帝這下該放下了一百個一萬個心了,便可以無所顧忌的將莫家病秧子塞到爺這裡給爺找晦氣來了!
靠!一想到這,爺就窩火的很!
在大興,誰人不知莫家小小是個十足十的藥罐子!宿疾加身,身體羸弱,走一步晃三下,說句話喘十口,年芳二九尚未婚配,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別人怕剛辦了紅事緊接著就辦白事!
靠!這不是十足十的喪門星嗎!克人的說!
該死的狗皇帝,你就這麼點出息?區區百箱破玩意就將你給收買了?皇宮裡什麼沒有,你就稀奇到這種地步?靠!講出去簡直就丟我們大興的臉!
最可惡的就屬這個莫子謙了!靠!什麼人這是!什麼都往爺這裡塞,當真以為爺是撿破爛的嗎!靠!
莫府主屋裡,莫老太師一臉悲憤的拍著栗色梨木桌,對著面前高大挺拔的兒子厲聲怒叱:“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跟為父商量就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莫不是想要氣死為父!翅膀硬了,可以獨自飛了?喝,你飛啊!有本事就飛的遠遠的,永生永世都別回來!!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孽子!真是上輩子造孽,家門不幸啊!”
對老父的斥責不以為然,莫子謙巋然不動,靜默的立在老父跟前,面上不鬆動分毫,任由莫老太師的叱喝。
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咳嗽了數下,莫老太師喘了幾口粗氣,無力的拄著桌邊,老臉漸漸由悲憤轉為悽哀:“可憐小小性子軟糯,身子又弱,嫁於申家還不被那隻狠毒跋扈的小鼠給生生折磨死?身為人父,卻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落入虎口而無能為力,我莫康嚴真是枉為人父,枉為人父啊--”
渾濁的老淚順著溝壑的老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