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利於有子嗣?那這東西哪裡才尋得到?那杻陽之山在何處?”
知白微微一笑:“杻陽之山麼,載於《山海經南山經》,那上頭記的都是上古失傳之處,如今是尋不到的。”
文繡頓時洩了氣,但轉念一想又提起了精神:“別人尋不到,國師總能尋得到吧?便是天上的月宮,國師不也帶著先帝和皇上去過了嗎?”
知白嘆了口氣:“這卻有所不同。月宮尚在,可杻陽之山鹿蜀只怕更是早已絕跡,若說或許可用借靈之法。”
“什麼叫借靈?”文繡一聽有希望,頓時精神更足。
知白有些為難:“皮毛之物借靈卻與一般不同,何況這等宜子孫之事,與骨血有關”
文繡追問:“與骨血有關是何意?莫非是要用誰的骨和血?”
知白沉吟著道:“骨倒不必,血卻是必須的若說最穩妥的法子當然是取到鹿蜀的皮毛,可這實在太難。若用借靈之法,普通之法可用紙畫出鹿蜀之形佩於身上,取其吉兆,只是這個法子終在身外,能有幾成作用卻未可知。還有個法子,就是將這畫燒烙於身上,則其靈直達血脈之中,庶幾可多幾分把握。”
他一邊說話一邊往內殿走,文繡緊跟著,不知不覺竟跟進了內殿猶不自知:“一張畫兒而已,如何能燒烙在身上?”
知白微微一笑:“普通的畫兒自然不成,借靈之畫卻是可以,且能直烙入皮肉血脈之中,只是燒烙之時難免痛苦。”
文繡一驚:“這萬萬不能!陛下龍體焉可傷損,更不必說燒烙了!”
知白嘆了口氣:“是啊,所以只好畫出來之後讓陛下佩戴了。”
文繡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心就砰砰地亂跳起來。她強行按捺住自己,壓著聲音道:“既是如此,國師幾時能作畫借靈呢?”
知白想了想:“元旦為一年之首,萬物興盛由一而始,今日便是好日子,還能借幾分新春繁衍之兆。”
文繡連忙道:“那奴婢去取筆墨來!”她退出內殿,只覺得心都快要興奮得從口裡跳了出來,果然近水樓臺先得月,趙月將她送到這個地方來,原是想著讓她遠離皇上的,只是趙月絕料不到,居然會親手送了她這樣一次絕好的機會!
55、鹿蜀
“這個便是鹿蜀?”文繡有幾分疑惑地將那張紙拿起來看。紙上畫著一隻似馬非馬的東西;只有寸把長。知白的畫工很是粗糙;比起朝廷慣用的工筆畫匠來真是不堪一提;只不過是在紙上塗了個輪廓出來罷了。只是不知怎麼的;這畫上的獸在燭光下看來卻是十分生動,身上那虎狀的斑紋似有微光;彷彿在輕輕流動。文繡忽然揉了揉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睛花了;怎麼覺得圖上那小東西的鬃毛彷彿在微微飄動。她再仔細看看,正在暗笑自己眼花,就見畫中的鹿蜀抬起一隻前蹄;輕輕踢了踢。
“這——這東西怎的在動!”文繡驚得失手將紙扔了出去,旁邊就是燭火,那宣紙呼地一聲就著了起來,嚇得她連忙又撲過去抓。可紙這東西沾火即著,她又不敢扔到腳下去踩,拿手撲騰也無用,眼見一大張宣紙燒得焰騰騰的,轉頭卻見知白懶懶坐在那裡並不來幫忙,不由急道,“你坐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知白殫精竭慮畫了半夜,這會兒渾身都乏力,頭也昏昏的。西山上九雷天劫,雖然齊峻破著一身龍氣替他擋了最後一擊,但前頭八記天雷到底是將他傷得不輕。他也算是不世出的天賦,在修煉上秀出同儕,加以與齊峻體氣相合也是百年難遇的機緣,竟然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一舉突破金丹直結元嬰。可惜就是因為進境太速,本身根基尚不足以抵擋元嬰之劫,若無齊峻出面,九雷天劫十之八九度不過去,輕則元嬰重傷修為毀損,重則只怕性命都要賠上。饒是有了齊峻援手,元嬰也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說來也是有趣,在毀損元氣又重新修煉上,知白卻比別人有更多的經驗。無它,自進京城以來他已經有兩三次元氣耗損,尤其是移雲那次受的傷格外重,因禍得福,這如何修復耗損的元氣,他也別有心得,不過一個多月,元嬰傷勢已然好了大半,這才能借靈鹿蜀。
只是這借靈之事實在耗費心力,到底是傷後,知白這會兒已經昏昏欲睡,見文繡一驚一乍地燒了宣紙,已經有些不耐煩,轉聽她倒埋怨上了自己,不由得皺了皺眉:“急什麼。”他並不是沒脾氣的木雕泥塑,不過是一心修道,講究的就是個心平氣和,那喜怒哀樂愛怨嗔痴都是六賊所生,皆是要除的,故而輕易不肯動氣。加以當初是被齊峻挾迫而來,堂堂太子地位尊崇,手中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