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生死,故而就是有氣也不敢發,一直這樣下來,就連宮人們也都以為國師是沒有脾氣的了。殊不知今時不同往日,齊峻早也不是對他橫眉立目喜怒無常,知白又是在宮內順風順水久了,那原來絲毫沒有的脾氣,如今也長出來一點了,他看慣了齊峻的鎮定,這會兒心裡就有些看不上文繡一驚一乍的舉動,語氣之中便有幾分不耐煩。
文繡從未聽過知白這樣說話,縱然是她在西山對知白敷衍了事,也沒見知白說句什麼,故而一直以為他真是個軟麵糰的性子,雖然被指到觀星臺來當差,卻只覺得是趙月尋機磋磨她罷了,心裡真沒把知白當個正經主子。到底是在宮裡呆久了的大宮女,反應得還算快,一聽知白不耐煩了,頓時醒悟自己語氣不對,連忙彎下腰去撲火,再不敢說什麼。眼看那火焰燒得騰騰的,不過一張宣紙再大也燒不了一時半刻,火苗兒迅速弱了下去,最後只餘一堆灰白的紙灰。文繡心疼得彷彿有刀剜了一下,帶著哭腔抬頭道:“都是奴婢該死,還求國師再畫一張吧。”
知白沒骨頭似地靠在軟榻上打了個呵欠:“借靈之事又不是拔白菜,壞了一棵還有一棵,以我道行,也就只有這一張了。”
“可是陛下——”文繡恨不得把自己這隻手剁了去,這可是天大的機會,居然,居然就被自己這樣生生斷送了!
知白睜開一隻眼睛,看她當真滾了淚珠,才壞笑了一下:“你在那紙灰裡撿撿看。”
文繡一怔,伸手拂開紙灰,卻見灰燼裡一樣東西泛著微光,正是那畫上的鹿蜀,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