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正好見他迎風背光的站著,一張臉蒼白落寞,造型比烈士遺照就差了頭頂上一朵傻白的大花。我忍不住道:“你轉了世,飛蓬也是死了,到時候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忘得乾乾淨淨,咱們幾個看你還認識誰。”
飛蓬搖頭:“你不明白。”抬手把一個東西塞我手裡,“這個也交給你——給了別人,倒可惜了。”
那玩意涼絲絲的,沉得要命,觸手卻光滑,散發著瑩藍的微光。我不用看也知道手裡的是風靈珠,心知他這回是鐵了心了,問:“這珠子你不帶著?有風靈珠說不定你直接宰了那魔尊,到時候讓陛下封你個大官兒噹噹。這珠子我用不了。”
飛蓬眉峰一挑:“——你用不了?”拍拍我肩膀,竟自顧自走了。
我嘆了口氣,收好風靈珠,不忍心見神樹頂上在我眼裡已成了遺孀的夕瑤姐姐,偷偷鑽進神樹最底層的葉子深處,枕著幾個沒長開的花骨朵睡了。
三、姐姐姐姐私奔吧
迷迷糊糊像是一直做夢,睡不好,卻也不想醒來。
夢境裡似乎想起當年驚豔了的場景,沉著的金屬音浩蕩頓挫的悠悠奏響,枯藤老樹,鷹飛唳天,金紅色的天宇因高而漸漸過渡成湛藍,英俊的神與魔拖曳著顏色截然相反的過痕,然後打著旋子的長劍在飄渺空靈的笛聲中隱沒在雲海裡。
神樹頂上夕瑤姐姐望天四十五度,悲傷逆流成河。
看著夕瑤姐姐的側影老子胸悶氣短,暗罵都說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朋友兩刀,重樓算個什麼東西,夕瑤姐姐好歹是你官配飛蓬你怎麼就犯傻捏?
夕瑤姐姐一瞥眼見是我,兩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心腸軟,頓時憐香惜玉湊上前來:“姐姐表哭,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只在家鄉找,那個、數量不但少質量還不好”說完就想一巴掌把自己抽死。
夕瑤姐姐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