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知不知道,他從來就不曾記得過你,也根本不認識你!還有你處心積慮嫁的丈夫謝卓,他也不愛你,只是在利用你!你信不信,哪怕到了今天,他對我還是餘情未了?”
“快走!”趁她怒極分神之際,我猛地抓緊她,以匕首抵在她頸間,大聲喊道。
莫姝語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避開守在身旁兩個人,衝出水榭,奔上了迴廊。
“站住!誰要敢追,我就要了你們主子的命!”見那些人慾追上去,我連忙緊了緊手上的匕首,厲聲道。
“小姐!快放開小姐!”杜硯妍的貼身丫鬟杜瑜兒急急叫道。
“碧箋箋,你想幹什麼?”杜硯妍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抖著聲道。
那襲明麗身影終於消失在迴廊盡頭,我松下緊繃的身子,側頭警告道:“你最好不要亂動,這匕首淬了劇毒,萬一傷到,可別怪我!”
“你敢!”杜硯妍臉色發白,卻仍改不了囂張跋扈的口氣。
我冷哼一聲,將冰涼的匕首貼上她的肌膚,“你覺得我敢不敢?爹孃去了,流觴不在了,謝伯伯也走了,杜硯妍,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忍住心底的絞痛,掄起她的頭,冷聲逼問:“說!蝕心散的解藥在哪裡?”
她不敢亂動,表情有些痛苦,卻慢慢浮出陰冷的笑意:“蝕心散的解藥?碧箋箋,原來你想要的是這個,讓我猜一猜,是不是你身邊那兩個賤丫頭都中毒了?”
“你說不說?”我將匕首抵得更緊,勉強裝出十分鎮定的樣子,“兩個丫頭,換你謝二夫人一條命,倒也不虧。”
“小姐!”杜瑜兒嚇得渾身直抖。
“你別亂來,”她想是終於覺得害怕了,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這是解藥。”
我急忙伸手搶過來,不知不覺便稍稍移開了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身子被猛然一撞,踉蹌著倒向一旁,差點沒摔倒。杜硯妍脫離了我的桎梏,扶住杜瑜兒的胳膊,勉強才站穩,撫胸咳嗽兩聲,然後抬頭看向我,恢復了慣常的陰冷表情:“關心則亂,碧箋箋,你真是蠢到家了!”
聞言,我心下一緊,握著紙包的手也有些無力。
“你真以為這是解藥嗎?”眼角輕提,她看著我冷笑道,“實話告訴你,這蝕心散我是從別人那兒得的,所以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就等著給那兩個賤丫頭收屍吧!”
紙包落地,我死死盯著她,不願相信。
“可惜讓你命大逃過了,要不然也嚐嚐那五臟六腑一點一點破裂的感覺,該有多好!”她露出惡毒瘋狂的神情,得意忘形地笑道,“不過沒關係,待會兒我照樣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隨後冷聲吩咐一旁的人,“給我把她抓住!”
我急急閃身奪過伸過來的四隻爪子,反身出招,同一堆人打鬥起來,很快就支撐不住了,看了一眼旁邊漾漾的池水,咬牙猛地跳下,濺起無數水花。
池中荷葉田田,蓮花還未謝盡,殘留了一兩枝,寂寥地等著最後的歸去。
生於水,歸於水。
連清遠幽香都似乎沁入了水中。
我奮力遊著,驀地聽到岸上傳來氣急敗壞的叫喊聲:“碧箋箋,你當真不想要解藥了?”
腦中閃現出小築和青澤緊閉雙眼的模樣,不由自主地緩了緩身子。
“你如果不想她們飽受折磨而死,就最好立刻上來,否則,我擔保你永遠都別想拿到解藥!”威脅的聲音繼續傳入耳內。
“你聽到沒有,碧箋箋?你要是敢逃,我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不消片刻,我已站回水榭旁邊,渾身溼淋淋的,薄薄的衣裙緊貼肌膚,形成密密的褶皺。風掠過池水拂來,吹得每個毛孔都生了涼意,幸而是夏末,還不至於冰寒。
“碧姑娘果然重情重義,還是回來了,”杜硯妍見到我,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模樣,“那兩個丫頭能有你這樣的主子,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我懶得搭理她的得意之態,冷冷道:“你真的有解藥?”
“我既是下藥的人,自然會留有解藥,”她細細打量著塗滿豔麗丹寇的手指,在琉璃燈光中緩緩開口,完全沒有適才被我抵住脖子時的驚慌醜態,“只不過你拿不拿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冷冷看著她,不願再廢話。
“碧玉簫在什麼地方?”她抬眼道,鳳目中閃過貪婪光芒。
又是碧玉簫!我都有些頭疼了,一支消失了這麼多年的簫,個個爭來搶去甚至不惜賠上性命,值得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