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能這麼說哩。我娘說了,‘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這過日子得算計著過,東西哪能敞開肚皮吃哩?那不得吃窮了?我家裡每回做餅子,我娘只准狗蛋一頓吃一個,要是他吃多了,晚上就沒的吃了。娘,你晌午多吃了一個,晚上就不能吃了。咱家窮,這東西要省著吃才好。”
她心道,娘咋跟狗蛋似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哩,看來往後得盯著她才成。
見大夥都呆呆地望著她,她又補充道:“爹跟長明哥還有小叔在外幹活,才吃一個哩,娘你也沒幹啥事,咋能吃那麼多哩。又不是沒煮飯,要是拿餅子當飯吃,你多吃些就沒事。”
花婆子忽覺嘴裡的餅子無味起來,想要跟這個兒媳婦爭兩句,卻怕招來更多的話。不過她到底還是氣不過,忍不住問道:“那你還送了那麼些給長星娘?那”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梅子嘴裡含著飯,停止了嚼動,眼睛瞬間睜大,那驚愕萬分的樣子讓她頓時有了不妙的感覺,想要把這話收回來,可是,說出的話雖然不像潑出的水,但也跟溜進洞的蛇差不多——那是再也拽不回來的了。
果然,梅子聲音又高了一層,清脆悅耳的聲音聽在她的耳朵裡,卻使得她頭皮發麻,心裡直哆嗦。
“娘,你咋能這麼說哩?咱再窮,那也是要做人的。人情往來是多大的事?我娘說了,你要是不會做人,人家不沾你哩。再說了,有來就有往麼,長星前兒還送了魚和黃鱔把我們哩;前兒之前也送過。”
李長明聽了他孃的話,就覺得不妥當,他想出言打斷她,可是梅子卻更快,一大番話甩了出來,立馬將花婆子剩下的話堵在喉嚨裡。
李老大也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