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機奪了她的管家權。
無論如何,管家、掌管錢物之事她誰也不給。她得為腹中的孩子打算,她得為老爺撐好門面。若掌家權落進了大哥大嫂手裡,往後的日子就沒法兒過了。若掌家權落進了爹孃手裡,他們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接人待物等事上肯定不能給老爺長臉,指不定還會幹出讓老爺在外人面前丟盡顏面的事情來。
想到這些種種事由,隱忍多日的於夫人柳氏終於和大嫂鄭氏撕破了臉。她放下話後,不客氣地推開大嫂鄭氏的手,轉身便走。
留在原地的鄭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二弟妹給自己甩臉子後,氣得破口大罵,“好你個柳氏,臭婆娘,有個窮秀才的爹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有今日靠的誰?你能當上縣輔夫人靠的誰?還不是我們兩口子辛苦作活計、省吃儉用的給二兄弟攢讀書銀子的結果。若沒有我們兩口子,二兄弟能讀成書?你一個窮秀才家的姑娘能嫁給二兄弟享福?你們就是那狼心狗肺的……”
廚房的門開著,於雅姐弟在洗衣服,冷風呼呼地往裡灌。可是,他們誰也不敢去關廚房的門,因為鄭氏立在門口正在破口大罵。
鄭氏立在那裡罵半天,見沒人理,終於覺得無趣地住了嘴。她唾了一口唾沫,回頭就見廚房地上默默洗衣裳的長女與三兒子。她立刻找到了出氣筒,指著長女和三兒子狠罵了足有一刻多鐘,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無端被罵,雖是習以為常,可少年仍然眼中含淚。而於雅卻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她起身過去把廚房門關了,擋住了外面的寒風。
天下的爹孃什麼樣的都有。很多時候,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孩子,裡頭肯定會多多少少地有點偏頗。可是,如於鄭氏這般偏心的實在少見。她的大兒子、二兒子和二女兒於雲什麼都不幹,過著讓人伺候的日子。尤其是現在,那三個自以為成了少爺、小姐,整日裡擺少爺小姐的譜兒。可她的大女兒和三兒子卻像於家的下人一樣,從小什麼活計都得幹,卻是吃的最差、穿的最差。
對爹孃的偏心,於雅小時候還傷心過。現在嘛,她早寒了心,並看淡了所謂的骨肉親情。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因而用默默做事的勤快勁兒打動了二嬸孃。現在,大房的這些人裡,二嬸孃只喜歡她和三弟。她還要加把勁兒,她得帶著三弟留在二叔二嬸孃身邊才成。
柳氏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將怒氣壓下,整個人平和了下來。只是,當看到於雲坐在她的梳妝檯前翻她的首飾匣子時,她消下的怒氣再起。她冷著臉,口氣生硬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於雲已經洗過臉,臉上抹的厚厚的脂粉都已經洗掉了,露出了和姑姑於小莉有六七分相似度的素淨的一張瓜子臉來。當然了,被脂粉遮掩住的痘痘也露出來了。她手裡抓著一支金釵回頭,對柳氏討好地一笑,“二嬸孃,您的釵子真漂亮。雲兒明日要去古府探望古小姐,沒個合適的首飾怕丟了二叔和您的臉,便想著借您的金釵一用。”
柳氏強壓下火氣,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隨手取走她手裡的金釵,“雲兒,你是你爹孃的女兒,不是二叔和二嬸孃的女兒。在外行走,說話行事時應該想會不會丟你爹孃的臉。”說話間,她把金釵放回首飾匣子裡。發現匣子裡的一對銀鐲子不見了,她眼中的火光再次閃爍起來。
於雲一臉委屈地低語,“二嬸孃,您是不是討厭雲兒?”
柳氏抿唇,告訴自己莫要生氣,生氣對腹中的孩兒不好。同時,她抓住於雲的手腕,迅速把於雲的袖子往上推,一下就看到了自己的鐲子。她臉上的表情更淡了,“雲兒,不問自取叫偷,你娘難道沒告訴你?”
聽了這話,於雲當場變臉,“二嬸孃,你……”
柳氏不由分說地將自己的鐲子自於雲的兩個手腕上退了下來。其間於雲要躲,因而她的動作便粗魯了一些。鐲子拿回來了,她放回首飾匣子裡,當著於雲的面落了鎖,將鑰匙握在手心之中。“雲兒,二嬸孃的嫁妝不多。已經給了你一支銀釵、一對銀鐲子,二嬸孃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若你想要什麼首飾,記得找你娘說,千萬不要再這樣了。二嬸孃的嫁妝裡的首飾,是二嬸孃的娘給的。同樣的,這些首飾原本是二嬸孃要留給女兒的嫁妝,如今卻分送了你兩樣。”
於雲眼淚汪汪地看著柳氏,“二嬸孃,你又沒有女兒,給我有什麼關係?”
柳氏在袖子裡握緊拳頭,恨不能甩於雲一巴掌,“於雲,你這是咒二嬸孃生不出孩子嗎?二嬸孃肚子裡現在就懷著一個,你說嬸孃會不會生?就算以後嬸孃生的都是兒子,沒有女兒,嬸孃的首飾還可以留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