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將和好的山楂水遞給他。
連程一看,一碗紅汁兒,還漂著紅色的皮兒,蹙眉問:“這是什麼?”
“山楂湯,開胃消食。主子說的。”石心擎起傘出去,“喝了就回屋裡,別往外面晃悠了。”
少女嬌小的身子沒入雨中,像入了煙雨畫裡,嫋嫋清幽。
連程轉了頭,再看一眼碗裡的紅汁兒,仰頭咕咚咚喝完。
男人清冷的眸子忽然閃地細長,笑意叢生。又甜又酸,還挺好喝!
他又在廚房翻騰了一會兒,找到酸甜的山楂醬又挖了幾勺吃了才回屋裡。
——
小樓獨立,青竹染水,淅瀝雨聲,幽靜中一片綠意濃厚。
圓門處有人擎了油傘疾步移來,扔下傘,雨珠滾落滿地,來人蹬蹬蹬跑上雕花樓梯,一陣鬧騰聲升高。
“小姐!老爺答應徐家的提親了!”
米分帷紗帳靜坐看書的人身子一僵,指尖涼透,手中書本滑落到地上。
答應徐家的提親了?那楊家人呢?
楊家人根本就沒來嗎?!
邢晨一時呆住,心亂如麻。突然的訊息驚得她不敢亂動,楊潛這次竟是沒有聽話提親……室內溫暖的空氣好像冷滯了,堵塞的人心頭哽噎,肢體僵硬。
“小姐……”玉兒肩上落了雨水,不忍地看著邢晨。
小姐一直相信楊少爺能來解她的困局的,這樣的天徐府人竟是又來提親,老爺卻沒有再過問小姐的意思,笑臉應下了。
邢晨的臉龐漸失米分嫩,蒼白浮過淡米分,壓了重重心事。榻上人靜默如雕塑,只黑睫的微顫洩露了姑娘慌亂不堪的內心。
冷風忽急,鼓盪勁盈,“嘭當”破開了一邊的窗子。
兩人同時一震扭頭。
窗大開,簾帳飄飛,冷氣霎時侵入,細雨撲蕩,溼氣沾了邢晨滿面,冰涼徹骨。
玉兒疾步上前關了窗子,將擋窗橫木貫好,簾子靜默垂下,邢晨覆了滿面水汽,蒼白若紙。
玉兒又急忙拿了軟帕給邢晨擦面。
“小姐,咱們趕緊去找老爺將親事退了吧!”丫頭皺眉,小姐可是不甘願與已有妾室的人成親的啊。
邢晨僵坐,面色沉沉,緩緩道:“他答應人提親都未與我提前說一聲,你以為現在去找他,他會做什麼?”
玉兒止了話,靜靜立在她身旁。
難道我要嫁給這人?以後再天天與通房小妾爭風吃醋?!邢晨眼神淡漠,緊閉的牙關卻在臉側聳起了斜肌。
秦玥說得對,她是真的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現在突然有這訊息,她心中的厭煩倦惡與怒火幾乎要迸濺而出。憑什麼,她這樣的特立獨行,我行我素,在一方城域與人為善又懲惡揚善,還逃不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