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讓他當官,萬一以後他又來個立功心切再出了類似的事,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官員們的名聲也要被拖累。
想想富山縣多少戶人?田地減產那麼多,這窟窿如何才能填的上?今年的地稅還徵不徵?若不徵虧了國庫,徵的話農家日子難過。
他最後還感嘆了兩句,說任何行業都不是簡單的,包括種地也是一門大學問,輕視這門學問憑感覺胡來地裡的收成總會讓人知道厲害,專業的事還是留給專業的人來做,希望皇上警示各地官員,不要眼紅臨州府的收成自己瞎學,富山縣折半的畝產就是最好的教訓。
皇上本來都要氣死了,沒想到官員之中還有這等蠢貨,又想到可能真的有其他人也在眼紅,說不準正要學……
有曹耀祖這個失敗的例證,官員們應該知道厲害了。
這麼看,富山縣鬧出來這樁慘事也不全是壞處,至少能讓人吃個教訓。
皇上稍微安慰了自己,他斟酌過後,覺得陳鄉侯言辭懇切,絕大多數建議都站得住腳,決定酌情采納。
又在同心腹大臣商議之後,最終決定罷曹耀祖官身,貶為庶民,罷其父曹瀚之官身,貶為庶民。曹耀祖好大喜功引來大禍拖累全縣農戶,罰他一脈三代不得入朝,曹耀祖杖刑六十,並且要他最遲傷愈之後親自去陳鄉向喬越請罪。
因為縣令失職拖累百姓,富山免徵田稅一年。
又有朝臣提到這個闖下大禍的曹耀祖是岑州知府的女婿,問皇上是不是也該問責岑州知府遊大人。
皇上沒著急決定,而是命人前去調查,看知府是否牽連其中,他知情亦或不知情。
若不知,算作失察之罪。
若知情,則另當別論。
……
憑良心說,遊大人真不知情,但是曹耀祖的夫人遊氏給她娘寫過信,她在信裡提過這個事,說到時候相公立下功勞讓母親也幫著說說,使父親早些提拔他上去,芝麻小官一當幾年,真的夠了。
前去調查的查到這信,憑這信以及三寸不爛之舌就把遊知府拽下了馬。
本來照皇上的想法,他要是不知情,罰兩年俸祿即可,他知情,那這知府就不必當了。
三個月之內,不僅富山縣換了縣令,就連岑州知府也換人做了。遊大人在這位置上做了兩屆有多,資歷熬夠了眼看就能升官,卻被政敵逮住這個錯處狠狠擊垮,再沒可能翻身。
曹耀祖不敢相信自己經歷了什麼。
明明應該是全縣增產然後他飛黃騰達,怎麼就這樣了?
免官!杖刑六十!三代不得入朝!
他被人扒了褲子按在長凳上趴好,行杖的就一下一下重打起來,六十杖下去曹耀祖已經昏死過去,他皮開肉綻人事不知。遊氏三番兩次想撲上去,都被人死死拽住,她哭得好不慘烈,嘴上不停喊相公!曹郎!又問朝廷為什麼要懲處她相公,明明是陳鄉侯心胸狹隘故意害人!
她剛說完,就有衙差上前來抬手就是兩耳光,抽得她耳中嗡嗡作響。
“你身為庶民,對堂堂侯爺不敬,該打!”
“這回賞你兩個嘴巴子,記住了,往後張嘴之前想清楚,不知情就別亂說,有功夫給侯爺潑髒水不如問問你相公!”
“可憐遊大人,眼看都要調入京中,卻被你們兩個蠢貨拖累。”
遊氏還在想呢,她要同父親好好說道,讓父親給相公做主,不曾想聽見這話,頓時傻眼。
她顧不得臉上熱辣辣的疼,一把拽住面前這衙差,問:“我父親怎麼了?你說我父親怎麼了?你說啊!”
任憑她從前多氣派,這會兒臉上兩巴掌印鬢髮散亂神情癲狂看著活脫脫就是個瘋婆子。
衙役一擺手把人甩開,本來想轉身走,還是好心回了她一句:“遊大人啊,倒是沒受杖刑,他被皇上罷官了。以後就不是遊大人,是遊老爺咯!”
聽到這話,遊氏再也站不住,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平常她暈倒得有一群丫鬟婆子圍上來夫人太太的喊,這會兒聽說遊知府跟著曹耀祖一起折了,連個扶她的也沒有,遊氏就這麼摔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w=
☆、第208章 農家子的榮華路
朝廷給的懲罰可以說相當重了,曹老爺並夫人房氏聽說以後雙雙暈去; 醒轉過來仍舊不敢相信; 說耀祖心繫富山百姓; 一心想為百姓謀利; 有什麼錯?縱使他真有不妥; 這懲罰委實過重; 怎麼能為這點小事又上杖刑又牽連老父還拖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