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的墓碑,虔誠的念道:“對不起,我佔了您閨女的身體,可我也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命數,不過您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孃親,幫襯著家裡,讓哥哥早些娶上媳婦,好讓田家早日有後。”
冬生拉著她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
田氏一邊默默流淚,一邊把籃子裡的食物擺上,“娃兒他爹,你女兒有本事了,會做好些菜,家裡就靠著她做的這些菜,連房子都蓋了新的,咱家芽子打小就聰明,他們都說麥芽做的菜好吃,下酒最好了,今兒我也給你帶了點,這水果酒也是她釀的,你嚐嚐香不香,你要是喜歡喝,就給我託夢,下回來還帶些給你嚐嚐,”擺好了菜,她把一罈子水果酒倒在田父墓碑前。
冬生找出籃子裡的鞭炮,又摸出火石。只等田氏拜祭好了,臨走時,再把鞭炮點上。
田氏還沒念叨完,拿了塊布,蘸了些酒,把墓碑仔仔細細的擦乾淨。
寂靜的荒山坡上,在清晨的霧氣快要散去時,響起一陣短促,又清脆的鞭炮聲。
墳一上完,田氏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剛才的傷心難過,眼淚汪汪的全都不見了,催著身後的麥芽跟冬生,“你倆快些,來進滷肉的人,說不定都到了哩,別肉了。”(這裡肉,指的是慢的意思,方言!)
田氏急起來,那小步子跟跑似的,連冬生的大長腿都趕不上了。
這會天已經不早了,村子裡的人,都忙起來。
田氏走的太快,正巧前面有棵大樹,擋了視錢,她也注意,在轉過這棵樹,冷不丁的跟一個撞上,直撞的是眼冒金星。
“哎喲,是誰一大早的不長眼睛,趕著去投胎哪!”
一聽著嚷嚷的聲音,麥芽莫名就心煩,咋那麼倒黴,到哪都能遇見謝婆子呢!
田氏聽見謝婆子這樣講更氣,不過,她擔心家裡有人等著,也懶的跟她計較,“你管我呢!”說完,她就要走。
謝婆子捂著頭,也沒撞出啥大問題,可她嘴上不肯放過田氏,又見她急著走了,便把矛頭對上麥芽跟冬生,“你娘撞了我,連個屁都不放,你們倆個小崽子,也不拿老孃當回事是嗎?我告訴你們,要是把老孃撞出個好歹來,非叫你們賠銀子不可。”
冬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繞過她就準備走了。麥芽也惦記著家裡的生意,不想同她囉嗦,“你能叫能跳的,說明沒啥大事,再說,你身子比我娘還結實,咋會輕易就撞壞了,我們還有事,沒空陪你吵架,等哪天我空出時間了,再慢慢陪你吵。”
謝婆子一大早的,火氣也不小,連著這麼些晚上沒睡好覺,這脾氣當然是漸長了,“喲呵,你們還真不把老孃回事呢,我告訴你們,本來這事我不打算追究的,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倆敢走一個試試!”謝婆子耍而潑來,那也是能轟動世界的主,屬於無賴加潑皮。
“娘,娘,你在這兒幹啥呢,快跟我回家吧,爹還等著你回去做飯呢,”從遠處跑過來一個女娃,衝過來抱著謝婆子的胳膊,拿著兩隻大眼睛在麥芽跟冬生身上掃來掃去。
麥芽認出她是謝文遠的妹妹,謝紅玉。這村裡跟她同齡的女娃不多,所以她記的準,再說那天謝婆子跟林大姑都要打架了,所以她記憶深刻的很。
謝紅玉模樣有些可憐巴巴的,一雙眼睛透著叫人憐憫的目光,眼睛也水汪汪,好似只要輕輕一碰,就要掉下淚來,看樣子,這位謝小姐是個愛哭又膽小的女娃。
謝婆子甩開她的手,沒好氣的罵她,“你娘差點就被人撞死了,還燒什麼飯哪,你沒看見他們欺負你娘嗎?”
“娘……”謝紅玉怵怵的瞧了她一眼,而後又對麥芽他們歉意道:“我娘就是這脾氣,你們別見怪,我這就拉她回去。”她是想這麼做的,可惜她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拉得動謝婆子。
“死丫頭,回去我再跟你算賬,”謝婆子爭兇巴巴的罵了她一句,正待開口罵對面的三個人時,謝紅玉急忙在她耳邊嘀咕幾句,也不知講的什麼,謝婆子剛剛還要打雷下暴雨,一轉眼,便雲開霧散,先前的兇樣全不見了,笑的好不得意,“老孃今天不跟你們計較,算你們走運,紅玉,走了,快跟我回家。”
田氏早在她跟謝紅玉嘀咕時,呸了一口,就往家去了。
冬生也跟著她一塊走了,根本就沒有要理會謝婆子的意思。
麥芽其實也想走的,可就擔心謝婆子不依不饒,所以她站在這,準備跟謝婆子噴一會唾沫,現在一聽謝婆子放出這話來,她搖搖頭,準備追上哥哥。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麼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