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看著她的母親對視,“我不想要逃跑,可能以後我也會後悔,可是現在,我只想要讓老師付出代價。”
“爸爸媽媽,你們知道我多害怕嗎?如果不是陪在你們身邊,我甚至到現在都擺脫不了那種恐懼,這一個月來,我無數次的夢到那個人,夢到他向我貼近的身體,夢到他的手貼在我的手上,那種噁心又黏糊糊的感覺……”她沙啞著聲音說,“每次做噩夢醒來,我就哭一頓,騙自己一切都是做夢的然後重新入睡,一直到今天,噩夢差點就成為現實了,我不希望別人像我一樣,受到傷害了……”
“如果我們走了,那他會不會覺得做錯事不用付出代價,是,就像媽媽說的,也許我不能讓他付出多少的代價,可有一就有二不是嗎?起碼我不會對不起自己,我要告訴他,他這樣傷害我,我不會忍氣吞聲的,哪怕從此以後就像媽媽說的,我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來承擔,我想,我也是願意的。”她臉上掛著眼淚,羞澀地笑了笑,巴在爸爸的肩頭,“你們會陪著我的對不對,那我就不害怕了。”
單靜秋看著白若雨,忍不住撇開頭,頭微微上揚,希望眼淚能淌回去,不再流出來,女兒一方面像是忽然長大了一樣,願意面對一切的困難,可另一方面卻又像是孩子一樣,依賴著曾經甚至把她推入狼窩的父母,怎麼那麼惹人疼。
“會,不管有多難,爸爸都會陪著你的。”白正雄抱著女兒,他佔著女兒和妻子看不到的便宜,偷偷掉著眼淚,“沒什麼的嘛,不就是人家亂說話嗎?你爸爸我耳背,聽不見人家瞎說的,再說了,說說又怎麼樣,別看爸爸這麼瘦,好像沒兩塊肉的,以前不也把你媽媽騙到了嗎?爸爸我可比很多人都厲害,而且國內這麼大,就算真的這裡混不下去,爸爸就帶你和媽媽換個地方生活,再不然你就等爸爸媽媽存錢,以後我們帶你出國定居!”
他開始滿口說著大話,事實上也不算大話,上輩子在女兒遭受到這些後,他迸發了極大的潛力,最後創造下了巨大的財富,以女兒的名義幫助了無數的人,挽回了無數的生命,可卻救不回自己的女兒。
白若雨被爸爸逗笑了,靠在爸爸的肩膀笑著說:“不會的,有你們在,我什麼都不害怕,就算有時候真的難過了,我也會馬上痊癒的。”
單靜秋終於把眼淚憋了回去,她努力衝著那孩子笑著:“媽媽會和爸爸一起陪著你的,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但是爸爸和媽媽也希望你能把心事都告訴我們,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不僅能一起分享快樂,也能一起分享不快樂的事情。”她又笑著眨了眨眼,“當然,媽媽也是允許你儲存自己的小秘密的。”
他們一家人又哭又笑,一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總算停下了奔湧的情緒,他們牽著手一起走出了家門,徑直往派出所的方向去,走向了和上輩子的人生中,截然不同的道路。
……
市中心醫院新院區位於城市的市郊,是剛剛建設完成的,由於地處偏僻,所以病人總是挺少,若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或是轉院過來的,鮮少有人特地跑大老遠過來。
“醫生,我這沒事吧?”帶著墨鏡、口罩和帽子的病人,正緊張兮兮地看著醫生,他剛從診室旁邊的病床下來,艱難地把寬鬆的短褲穿上,便又急匆匆地坐在椅子上,看向正在開藥的醫生。
“沒事,你這沒什麼問題。”醫生隨意地開了些軟膏,便甩了甩手沒說話,下一個病人已經進來了,他平時看過的病人可多了,現在的醫療系統一刷卡都能顯示身份證姓名照片等病人資訊,都已經是全透明瞭,這病人大晚上過來居然還搞個全副武裝,讓這醫生也很無語了起來。
“真沒事嗎?醫生,可是我挺疼的!”他瞥了眼剛進來的病人,賴在椅子上沒有動,眼巴巴地看著醫生,只是隔著墨鏡,哪有人看得清他的神情。
醫生看他還賴著不走,又注意到新的病人已經進屋,終於是萬分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真沒事,上上下下都沒事,不就是個跌打損傷嗎?抹點藥消腫就行了,你裡頭又沒傷,是不是還非得我給你打個石膏開個x光你才滿意啊?”他很是無奈。
一聽醫生這話,他也忙站起要走,可就在他剛剛站起,醫生卻又忽然喊住了他:“對了,你這剛好摔在那個位置,注意房事,當然如果你不怕疼也沒關係,平時反正自己注意點,過幾天就消腫好了。”他意有所指,若不是有其他病人在,他估計都能直接開口說出敏感部位的醫學名稱了,可即使是他說得隱晦,那後頭來的病人也一下聽明白了情況,下意識地就把眼神瞥向了他的下半身,然後便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