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等所有人都認了那說法,事實如何也不要緊了。就像這回,雖然你賣的東西都是好的,可若人人都信你賣的都是些腌臢東西,吃不得,就都不來你這裡吃了。雖你賣的吃食還好好在那裡,結果卻都根據那個瞎話來了,東西、事情的真不真,又還有什麼用處。”
靈素就想起那鮮石粉來,還有之前神隱廟的事情,腦子裡一時亂紛紛的,只覺著好似摸到了一個做人的竅要,卻又不是十分明白。只好往後更留心琢磨著點了,畢竟她是要教娃兒做人的,自己沒想明白可怎麼教!
春忙不等人,群仙嶺山裡的地,她白天黑夜抽空偷偷跑去種了,外頭的卻得過了明路才成。
這日她特地同方伯豐說了一聲,鋪子也沒開,就打算帶著娃往自家山上去。方伯豐道:“要不今天我帶一天娃兒?”
靈素笑:“你帶去衙門?”
方伯豐道:“我都這麼些日子沒歇過了,今天就在家寫文書,也算說得過去。”
靈素想了想還是算了:“我照顧他們慣了的,什麼時候拉什麼時候餓我都能看出來。你就算去衙門裡請了假,到時候他們餓了你拿什麼喂?還是我帶著吧。”
方伯豐一聽也對,只好看著她們孃兒仨蕩著自家的囫圇船遠遠去了,心裡告訴自己靈素的能耐在那裡,不消瞎擔心。話這麼說著,到底還是有些不踏實的,只是不踏實又能怎麼辦!
靈素半路上到無人處就收了船,抱起娃兒們一點腳尖直接到了自家山下。這回除了堆嶺後頭的地上要看一回,還得安排一下草蕩浦那幾塊地的耕種。今年她還想分一塊出來種那天女散花稻,說不定到時候方伯豐還是誰要過來瞧的,可沒法偷偷種到山上去。
把堆嶺這邊的大概看過,又跑自家東山西山看了一回,發現了幾處兔子屎,靈素心裡有些犯嘀咕了:“你們打哪兒來的啊……”
怎麼一看就能看出是兔子屎呢?因為她熟啊,畢竟她漫山遍野收了這麼些年的糞了,誰是誰的那是一看即明。兔子屎也是圓溜溜的,不過跟羊屎又不一樣,羊屎面上是光的,兔子屎面上毛糙。這東西倒是個好肥料,可是若自家山上招上兔子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東西比野豬還能生,而且吃草吃菜又愛挖洞。它們在群仙嶺裡頭沒事,生得再多,有老天管著,許多專門捉它們當菜的。可在這裡不成啊!自家這小禿包山上,土都是靠自己四處搜刮來的,哪裡能有什麼狐狸豺狼的來管這些兔子?!一旦叫它們落地生根,自家菜地上的菜和梯田上的豆糧恐怕都保不住了。
正想滿山繞著細瞧瞧去,忽然看到河對岸有人朝她這裡揮手。從前上林埭和這邊通著的獨木橋早就被大水沖掉了,反正尋常也沒人往這裡來,也沒人管它。如今要過來都得從堆嶺後頭繞過來,走靈素家前頭那個做了一扇籬笆門的木頭橋。
靈素這回在東邊梯田下的草坡上,沿河的桑樹還不很高,正好能瞧見。靈素便也跟著揮揮手,又從南邊繞過去說話。
卻是練嬸子。去年靈素懷身子做不了農活,草蕩浦的許多事情都託給了當地的農戶幫忙,她就管最開始的糧種和這一年該上的肥料,最後的收成同幫她忙的人家分,她拿四對方拿六。最開始她還說三七來著,還是人家死活給她添回去的。練嬸子家裡就幫她管著其中的兩塊地。
倆人一見到,練嬸子先問:“你一個人來的?你們家孩子呢?”
靈素道:“都睡著了,在上頭屋子裡呢。”
練嬸子嘆道:“正要尋你說話,見你這地裡也是常來收拾著的,只是碰不見人,好容易今天見著了。要不然,我都要叫我當家的去縣裡找你們了!”
靈素趕緊問:“怎麼了?”又道,“是說地的事兒?今年我要分一塊出來種點新鮮的稻種,旁的還照去年那樣好了。”
練嬸子拍拍她:“就是要同你說這個!你不是同我們說好了四六開的麼?你要種的那些東西也都不算活兒多的,又管種子管肥料,地還是你的,要說這真是沒話說了!可這人吶,心黑起來沒底!老金家不是也應承了幾塊地麼,你年底也沒來收東西,我們都收好了在倉裡堆著呢。他們家可好,前陣子有船隊過來收貨,常見的穀米還不怎麼樣,越稀罕少見的越值錢。
“剛好他們家幫你種的有尖嘴豆和米袋子嘛,就起了貪心了,全給賣了!大約後來醒過神來曉得這麼做不地道,還來我們家找我們當家的商議法子。我們當家的就說了,叫他們把賣了東西的銀錢折給你,看你樂不樂意。嗐!要說這本來就不是他們的東西吧?這沒同主家商議就把人東西賣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