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猜想,她靜站了半響,才酸澀開口道:“我見過千百種人,卻唯獨沒有像您這樣的人……一個堂堂的世家大者竟心胸狹窄至此,連自己的孫子都能妒忌,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謝老太爺驟然被戳穿了藏得極深的心思,如同在人前揭開了皮,叫人看到了裡頭的陰暗心竅。
他猛地站起身,舉起柺杖狠狠往胭脂身上一錘,惱羞成怒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般肆意妄言!”
胭脂硬生生捱了下來,那柺杖極沉,她已然微微側身避開了些力,卻還是被砸得倒在了地上,可她卻忽略了身上的疼,心口極沉悶,直替謝清側感到悲涼。
胭脂垂眼默了良久,才平平靜靜道:“別讓他知道罷……”她抬眼看向老太爺,“他要是知道您是這樣的人,該會有多失望……”
謝老太爺拿起柺杖就想往胭脂身上砸,一旁的謝遠忙上前攔住,對著老太爺搖了搖頭,替他著想道:“老太爺,使不得,這奴才還得二房自己處置,免得惹人閒話。”
謝老太爺微微冷靜下來,可一看胭脂還是氣得火冒三丈,惱得直抬起柺杖狠狠一鑿地,怒道:“還不滾出去,不識抬舉的混賬東西,半點登不上臺面,果然二房出來的沒一個好的!”
謝攬忙進來扶起胭脂,胭脂慢慢站起身,神情漠然地看了眼謝老太爺,才轉身離開。
胭脂忍著背脊的疼,一路默然不語地往二房去,走到半路才囑咐道:“謝攬,剛頭的話不要和你家公子講,他受不起的。”再如何也是他的祖父,怎麼都會有親情的期盼……
謝攬跟在後頭一言不發,半響,他忽道:“胭脂,你故意在老太爺面前詆譭單小姐,是巴不得公子娶不成候府千金罷。”
胭脂聞言頓住腳步,看向謝攬冷冷道:“娶誰都行,只單嬈不行!”
謝攬默了一瞬,眼裡意味未明,“公子遲早是要成家的,你攔著也沒有用,公子需要岳家的實力,候府嫡小姐能給他,而你……什麼都給不了。”
胭脂微怒,卻弄不清自己為何失了理智,直爭辯道:“再厲害也不行,不安家宅的女人怎麼能娶!”
謝攬也激憤起來,直看著胭脂疾聲道:“那你就安於家室嗎,胭脂,你捫心自問,我家公子待你好不好,可你呢?!
你還是和大公子不清不楚,你根本沒有資格管公子的事!
單小姐就算不是好人,她願意為公子著想,她是真的心悅公子,哪裡像你,說一套做一套,處處欺騙我們家公子!”
胭脂被狠狠一噎,胸口直悶得難受,一時微溼了眼眶,半句話也接上來。
謝攬見胭脂預設,又面色陰鬱道:“像你這般的,才不該留在公子身邊,要是可以,我倒你願意去禍害大公子。”
聽得這些,胭脂心口生生疼起來,她一句反駁不了,謝攬說得對,她確實處處欺騙謝清側,半點沒有良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丹青手:“……加班加到狗生無望……”
第80章
到了晚間; 胭脂就見到了的謝清側; 想來也是聽說了白日裡; 她頂撞了謝老太爺的事。
他們已然許久未見; 這驟然相見竟還有了些疏離陌生之感; 就像兩個被迫待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現下謝清側坐在對面與她一道用飯,茶白衣衫清簡雅緻; 袖口繡了淡色繁複的紋路; 襯得手越發好看修長; 他的眼睫微微垂下; 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安安靜靜地坐著用飯就已是入畫。
好看是好看,可是胭脂卻隔著飯菜香徐徐聞到他身上染著淡淡香味; 那是女子特有的胭脂水粉味,她垂首撥弄著碗裡的飯; 片刻後自嘲一笑,這鼻子也是怪靈敏的; 這般都能聞出來。
胭脂頓時沒了半點胃口,只要一想到他在外頭和旁的女子耳鬢廝磨,胸口就難受得透不過氣來,她終於明白了丁樓煙的感受; 這簡直比鈍刀割肉還要折磨……
胭脂一時連筷子都拿不住,可她卻連半點發作的權利都沒有。
“你收拾一下,明日讓謝攬送你出府去。”謝清側神情淡漠,語調淡淡; 說話間連抬眼看她一眼都不曾,好像看一眼都是多餘。
胭脂聞言心中一悶,她看了謝清側許久,才勉力微微笑起,緩緩問道:“公子這般想來很是心悅候府小姐,只不知可有聽過些許傳聞?”她心中不耐,直接略過單嬈的為人,只想知道謝清側是如何看待單嬈的。
謝清側聞言,輕掀眼簾看向她,“傳聞是真的又如何,性子不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