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部分(2 / 4)

在認罪之前,死刑對他是沒有懲罰作用的,因為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應該被處以死刑,一直到他恢復了尊嚴之後,這才坦然面對死刑,包括對死亡的恐懼和對家屬的安慰。可即使馬修是窮兇惡極的殺人犯,但他的家人卻是無辜的,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和沃爾特、霍普的家人一樣,他們也要失去自己的至親之人。

這兩個角度的對峙,也是電影裡最大的矛盾,當有人殺死了自己的至親,我們能想到的只有報仇,希望看著兇手付出相對應的懲罰——生命,甚至不惜自己違反法律也要解決對方。但是當一個生命結束時,就真的能夠讓自己釋懷嗎?看著一個人的雙眼在自己面前緩緩閉合,這真的能夠讓自己平靜嗎?

電影的情緒一直在這個矛盾點上來回猶豫不決,當故事的最後,所有人像參加一場盛宴般參加處死馬修的儀式,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是麻木的,而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又是暢快的。可是當觀眾看到雨果…蘭開斯特那雙琥珀色的、絕望的、求助的眼睛時,觀眾很難不動容,只是希望能夠給他一個生存的機會,哪怕僅僅是讓他活下來,終生監禁。可是轉眼,電影又真實冰冷地呈現了馬修殺人的過程,血腥殘酷沒有任何溫度,視線最後停留在受害者父母身上時,這又讓觀眾為自己的眼淚而感到羞愧。

這是一種錯雜而糟糕的想法,觀眾不希望馬修死亡,但他也沒有理由值得繼續活下去。當馬修慢慢地閉上眼睛,慢慢地平靜地殘忍地死去,受害者的家屬看起來情緒十分錯雜,那是因為他們知道,馬修的死亡也沒有辦法讓他們的孩子復活。而對於馬修的母親來說,她也沒有了一個兒子。

這樣的矛盾觀點最終凝聚到了第三個視角之上,修女海倫,這也成為了整部電影的重心。

作為宗教信仰者,海倫對死刑的看法在本片之中被模糊了,她只是單純在捍衛生命的尊嚴而已,她所關注的是馬修如何才能實現生命的尊嚴,而不是馬修值得應該被處以死刑。在海倫的觀念之中,上帝是熱愛每一個人的,即使對方是死囚,即使對方是冷血兇手,他們內心深處也有珍貴的東西,所以每一個人都值得被尊重、值得被傾聽。所以海倫選擇了幫助馬修,即使她也不確定馬修是否真的是清白的,因為這對她來說不重要。

但是海倫的觀點卻很難被世人所理解,像馬修那樣殘忍的殺人狂,真的是人類嗎?應該是禽獸才對!他們根本就不值得上帝去寬容!這也讓海倫陷入了自我質疑之中。

當海倫面對受害者家屬時,他們質問到,‘為什麼你會為罪犯擔憂,而沒有考慮到或許我們需要你?’面對這樣的質疑,海倫是痛苦的,也是掙扎的,更是疑惑的,特別是她發現馬修的種族主義等特徵之後,更是開始了自我懷疑。但海倫還是勇敢地走進了受害者家庭,傾聽他們的感受,卻被誤會是改變了態度,轉而支援受害者一方,當受害者家庭發現不是這樣時,海倫的處境就更加糟糕了。

這是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面對許多問題,我們總是簡單地以‘對或錯’看待,似乎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善就是惡,粗暴地將事情背後所隱藏的可能性都忽略掉,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線冷冷地看待別人的困境。

馬修因為一起殺人事件,他實際上就已經被大多數人剝奪了一切權利——哪怕是在法律保障他的基本人權的情況下,人們會認為,他不配活著,他不配與人溝通,他不配受到律師的幫助,任何人幫助他都是奇怪的——要麼是墮入地獄,要麼是被利用,要麼是腦子出問題,他們都會被劃分到與馬修一個陣線,也會受到憤怒大眾的質疑和鄙視。

這就是典型的道德制高點。因為人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馬修的背後是否隱藏著故事,馬修的家人是否無辜,那些幫助馬修的人是否別有隱情,人們只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兇手’橫加指責,以彰顯自己的正義。

但這顯然是可笑的。

如果馬修是被冤枉的呢?那麼人們會呼喚程序正義,呼喚有人幫助他;可如果馬修是真的有罪,那麼人們就會歇斯底里地喊打喊殺,即使對方是根據程式進行合理的抗辯,人們也死去了耐心。這個時候,大眾的心理往往是,‘法律程式都是被操縱的,只希望這個惡魔快點伏法’。

可是人們卻沒有真正的耐心去探詢真相:到底是冤枉的嗎?罪惡的背後又是否隱藏著真相?兇手的罪惡又是來源於什麼?人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冷漠和急躁,他們的漠不關心,很有可能就是犯罪的來源之一。或者,人們是拒絕意識到這一點。

這也是海倫偉大的原因。海倫理解受害者家庭的憤怒,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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