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的問題,一抬頭就看到了姜銳慘不忍睹的右手,頓時花容失色的捂住小鼻子哧溜一下躲得老遠。
姜銳:“……”
姜銳吩咐人打水進來,一邊洗手一邊思索如何跟姜恬說,兄長跟妹妹談論婚嫁問題很是奇怪,但是自家情況特殊,兄妹倆相依為命也只有如此。自己的話還好說,臉皮一厚就過去了。可是一對上嬌嬌軟軟的可人兒妹妹,他總是覺得無處著手。
“妞妞,我有些事想問下你的想法。”還是單刀直入罷。
姜恬用玉質的小勺子舀黃桃舀的不亦樂乎,吃的臉頰鼓鼓,含糊不清的回答,“哥哥你說,唔這個好甜呀,哥哥也吃。”
姜銳任由妹妹舀了一勺黃桃餵給自己,“你覺得王爺好不好。”
“當然好呀。”
“那你對他什麼感覺。”
姜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什麼感覺。”
最終姜銳還是沒有問出來自己想要的結果,灰溜溜的從寶月軒走了出來。他咂麼咂麼嘴,進了茉香院。
靖王府人少地方大,有好些精美漂亮的院子一直閒置著,在姜銳坦白魏菁的身份之後,王府管家第二天立即就畢恭畢敬的把魏菁挪到了茉香院,老管家一手扶腰一手擦汗,老懷甚慰的見空蕩蕩的王府又填滿了一點點,雖說不是王爺的妻妾子嗣,但……聊勝於無吧。
此時魏菁身著一身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慵懶的躺在葡萄藤下的古斷紋黃花梨羅漢榻上。與她前朝仕女圖般優雅高貴的裝扮迥異的是,她正在吃相兇殘的啃著姜銳烤的洋芋。
吃完最後一個,她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準備再接著睡一會兒,眼神一瞟瞟到了姜銳,高興道:“你來啦!”
有求於人,姜銳溫和的問道:“吃飽了嗎,不夠我再給你烤。”
魏菁受寵若京,忙不迭的點頭,“夠了夠了。”
“這個簡單,讓我去!”魏菁不愧為將門虎女,果然義薄雲天。
姜銳見她一副保證完成任務的模樣,心裡發暖。她總是這樣,就像一顆永遠向陽的向日葵,不知疲倦,春光燦爛。曾經年少,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非那個人不可,他也確實守著對那個人從未言說的愛估計多年,直到……有一個叫魏菁的假小子猝不及防濃墨重彩的出現。
一份沒有回應的感情很累,很煎熬,他都知道。所以,他心軟了,對她,對自己。
見她下巴處有著吃洋芋留下的灰跡,探出手指輕柔的給她拭去。他是真的想跟她過一輩子,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兵法戰略,她所做的一切其實他有所察覺,只不過因為是她,所以他從來不曾去深究。
面對難得的鐵漢柔情,魏菁這個粗神經的沒有臉紅沒有嬌羞也沒有順勢投懷送抱,只是大咧咧一笑,“哎呀,怎麼說我也是妞妞的大嫂,所以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了。”
姜銳:“……”他忽然之間有些心累。
三十回
“是,我心悅妞妞。”
姜銳沒有想到他承認的這麼幹脆,瞠目結舌道:“你真乾脆,可是……妞妞她……”
“我知道,妞妞只把我當成兄長,就像你一樣的哥哥”
“你知道?那你還……”姜銳失聲問道。
“她就算心裡沒我又如何,就算一輩子把我當成哥哥又如何,我不會再弄丟她,無論怎樣我都等她。”
姜銳手腳僵硬,頭大如鬥牛,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竇成澤話裡的‘又’字。頓了頓,聲音低啞卻堅決,“我知道,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妞妞是你養大的,我也很感激你把她照顧的這麼好。但是,如果妞妞不願意的話,我總是向著她的。”
竇成澤對姜銳的話不以為意,眉眼含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也有些縹緲,“不用你向著我。”你向著妞妞就行了,你的存在就是讓她高興的,上輩子窮途末路我都能辦到的事兒,沒道理這輩子這麼殫精竭慮的謀劃了那麼久卻辦不到。
姜銳嘆了口氣,“韞和,我就這一個妹妹了,你……能否告訴我你為何如此。”韞和是竇成澤的字,二人從小一起習武感情自是親厚,只是到底身份有別,年長之後姜銳再未如此喊過,總是王爺王爺的叫。這會兒談論到姜恬,姜銳不想有一絲差錯,喊竇成澤的表字自有一番用意。
竇成澤沉默了好大一會兒;苦澀的笑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她就像意外刮到岩石底部的種子,在日常月久裡慢慢的侵蝕他的心房,等他察覺時已經長得枝繁葉茂,碧綠參天,成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