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要是硬生生的分離,他也就活不成了。
姜銳神情怔忪,恍然間見到了曾近的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不會幫你,卻也不會拉你後腿。”
竇成澤一怔,心底有些暖意,“把她忘了罷,好好過日子,魏姑娘值得你拿出真心對待。”
眼前閃過魏菁嬌憨的一顰一笑,姜銳好笑,鄭重道:“我曉得。”做不了情聖,就做個好丈夫罷。
梁丘廷氣得七竅生煙,在杏林小築的一顆粗壯的杏樹下來來回回的繞圈圈,“王爺,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那種藥哪裡有好用的,我給了你熬了幾回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竟然還來問我配藥的方子?那樣我死後有何顏面去見老父與師父?何況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事情說開就好了,何必如此煞費苦心的有違人倫呢?”
竇成澤眼裡有著痛苦掙扎,卻被掩飾的很好,只淡淡道:“你如今為本王所用,只聽吩咐做事就好了,我們各取所需,本王自不會虧待你。”
梁丘廷眼睛睜得老大,對他不動如山的欠揍樣子恨得牙癢癢,“這麼些年下來,我看得出王爺對姜姑娘的寵愛,王府自上而下都知道偶爾怠慢王爺可能無事,但是對姜姑娘那可是絲毫怠慢都不能夠有的,”他撓頭,“你這是為什麼呀?!”
竇成澤依然不為所動,“瓊臺沉香蟲漏。”
梁丘廷迅疾止步,雙眸晶亮,驚訝失聲,“可是一片萬錢的海南沉。”
竇成澤頷首道:“你不是在配一劑新丸藥,本王這兒還有夢天草。本王知道你的本事,可以絲毫不傷害妞妞的身體。”
電閃雷鳴間,梁丘廷頓悟,“當初你擄我來王府且囚禁至今就因為我有這個本領罷。”語氣肯定。
竇成澤陳默不語,只低頭撫了撫寶藍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上金線繡的暗紋,那態度擺明了就是預設。
梁丘廷兩眼淚汪汪的望著他,痛苦萬分的控訴道:“你簡直太沒有人性了,竟然因為我醫術高明妙手回春就剝奪了我雲遊四海的瀟灑人生!”
竇成澤不理他,徑自站起身來,“能否配成藥丸?”
梁丘廷滯了滯,“可以的,只是藥效會大打折扣,而且如果配丸藥的話要用到一些凝聚之物,我不能把握所有的東西混合在一起不對姜姑娘的身體產生危害。”
竇成澤想到小寶貝喝藥時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揪成一團,“你是大夫,你看著辦罷。”走到門邊時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儘量不要那麼苦。”
梁丘廷翻了個白眼,“良藥苦口利於病,王爺如此的博聞強識連這個都不懂麼?”竟然知道這麼喪盡天良的藥!呸呸呸,是聞所未聞!
梁丘廷是個頂聰明的人,最是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事情非做不可的時候,他能放下所有的偏見和個人情感,專注於自己在瞬間之前還極力反對的事情。
這會兒已經成為定局了,君子落子無悔,他雖不敢自稱為君子,但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子一言九鼎的男人,遂不再羅裡罷嗦的說一些勸解的話。要知道,你想勸一個執迷不悟的人回頭是岸,跟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困難。
他鬼鬼祟祟的跟在往外走的竇成澤身後,心裡跟貓爪撓似地,“王爺,你到底是為什麼啊。”又自以為俊美的拋了個意味深長的媚眼,“啊?”
竇成澤見他一副擠眉弄眼的樣子心煩,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梁丘廷顛顛的的想去追,被神出鬼沒的杜一攔住。
杜一面無表情的提著他的領子把他從杏林小築的大門外拎到大門內,板著棺材臉一語不發。
梁丘廷研究一下他裹在衣服裡面僨張的肌肉,在對比自己單薄瘦弱的小身板,悻悻的閉上了張口就來的咒罵,灰溜溜的踅身回藥房去了。
姜恬這幾天一直灰沉沉的,總覺得腦子裡面一片空白,莫名的就有些委屈,她躺在竇成澤的懷裡嗚嗚直哭,擔心就這麼渾渾噩噩下去自己會變成傻子。
竇成澤親親她的額角,抱著她哄,“傻孩子,怎麼會變傻呢,不是在吃藥麼,”又使勁摟了摟她,“就是傻了成澤哥哥也喜歡你,我的小寶貝。”
姜恬泣不成聲,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端的讓人心疼,“我才不要變傻。”
竇成澤閉了閉眼,越發的溫柔,“小乖乖好生吃藥,很快就好了。”對不起,成澤哥哥一丁點的險都冒不起,我不能讓你想起來。
哭了一會兒姜恬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竇成澤心疼不已,痛苦的一下下吻著她的臉頰,心底焦灼。
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