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鐵鍬,而是用自己的雙手。
粗糙的泥土摩擦到她滿是傷的手心,火辣辣的疼,她卻像毫不在意。
坑裡的泥土愈來愈多,漸漸的,泥土完全覆蓋了裡邊的衛驍,讓衛璽再看不見他,衛璽手上的動作依舊在繼續,用手捧著泥土將墳坑填滿,再將其堆成一座小土堆,堆成一座小小的墳冢。
衛璽做完這些的時候,天色已完全亮了起來。
只見她將墳冢堆好後便跪在地上伸手去採周身的野花。
她在這山腳邊呆了整整一日一夜,那個悄悄跟著她的人便一直在暗中盯了她整整一日一夜,什麼動靜也沒有。
不過就在她的手裡抓了大把的野花時,一隻鴿子朝那暗處的人飛了來。
鴿子腿上綁著細細的小竹筒,儼然是一隻信鴿。
當衛璽正要將摘了滿手的野花放到衛驍的墳冢上時,忽然有人站到了她身邊來,就像憑空出席一樣,並且——
用劍抵著她的脖子。
衛璽怔住,而後就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什麼都不害怕似的,鎮定自若,躬下身將手中的野花輕輕放到了墳冢上,一邊輕聲道:“又是想要用我來對付柏舟大哥嗎?沒有用的。”
她這麼冷靜,倒是讓站在她身旁的黑衣人不能冷靜了,只聽他冷冷道:“有沒有用可不由你說的算。”
黑衣人說完,將劍柄用力敲到衛璽的頸後,生生將她給敲暈,而後將她往肩上一扛,腳步生風,帶走了。
但這黑衣人沒有發現,他扛著的這個姑娘和尋常人不一樣,她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就像個已經死了的人一樣。
一個多時辰後,皇都城牆上,弓箭手將手中弓弦拉滿,弓上箭簇在日光下晃出鋒利的光,貼牆而站的弓箭手身後還齊刷刷地站著一排後備弓箭手,顯然是做交替上前之用。
城牆下的護城河外,一名身穿甲冑的年輕將軍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他的面色很陰鬱,他看著城牆上的葉柏舟,眸中還有不可置信,顯然不能相信他竟然還活著。
他的身後列著數百士兵,年輕將軍身旁的另一匹馬上,則是坐著三日前那個夜裡從翎王府跑開的葉池玉。
城門之上的城牆上,站著一臉冰冷的葉柏舟,他右邊臉上的猙獰疤痕使得他的臉看起來陰冷可怕,他冷眼看著護城河前的葉池玉與年輕將軍,冷冷道:“怎麼,十七皇子這是要造反麼?”
此時此刻,只見葉池玉睜著腥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葉柏舟,眸中充滿了濃濃的仇恨,恨不得將葉柏舟千刀萬剮。
只聽他身旁的年輕將軍正沉聲對他道:“十七皇子,是末將無能,未能保護好公主,才使得她被翎王爺殺害了。”
很顯然,這年輕的將軍便是葉池玉離開石原城時將葉芙蓉交託給信得過的人,只不過——
“葉柏舟——”葉池玉緊抓著馬韁的雙手因為深深的怨恨而輕輕發顫,“就算我不能為我姐報仇,我也要讓他飽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折磨!”
就在此時,一匹駿馬如風一般從後邊疾馳而來,馬匹停下的剎那,駕馬的黑衣人將馬背上伏著的一名女子扔到了葉池玉面前的地上來,沉聲道:“皇子,您要的人帶來了。”
------題外話------
明天還有一章,柏舟和小璽P的故事就要講完了~
☆、242、穿心的愛
兩刻鐘前,守城的將軍忽然急匆匆跑到翎王府來稟告說十七皇子葉池玉與西南將軍王牧領兵來圍城,特請葉柏舟去看看。‘‘‘‘‘‘
倒不是這守城的將軍對葉柏舟有多忠心,也不是他有多大的膽子敢無視皇權不去稟告皇上而是到翎王府去稟告給葉柏舟,而是他怕死。
哪怕他的心和這城外的葉池玉與王牧一樣多麼盼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人翎王爺去死,可他卻身中葉柏舟下的毒,他用盡了辦法也沒有辦法解的毒,他怕死,所以他只能臣服在葉柏舟腳下。
而這守城的將軍在看到除了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之外渾身上下皆安然無恙的葉柏舟時,他心中對這個妖人翎王爺的恐懼就更甚,因為他明明已得到訊息說妖人翎王爺被重傷,離死不遠,也正因如此,從昨晨開始整個皇都便開始動亂不已,今日那王牧將軍也才會領兵來皇都。
不過,昨日動亂的任何想要對翎王府對翎王爺不利的人,在一日之間全都死了,死於非命,根本就不知是誰人下的手!
而王牧將軍之所以沒有在半途撤兵回去,顯然是他沒有收到其實妖人翎王爺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