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大臣也紛紛跪下道。
“好!好!”皇帝神情激動,他看著雲溶,心中喃喃道:錦玉,你在天上是否也看著這一幕?若你看到了,請你一定要保佑你同朕的兒子,保佑他能夠安然度過這一關!
“秦丫頭,夜深了外面涼,別坐著了,快進去吧。”
秦音搖搖頭,道:“孔大叔,你說孔澤他怎麼還不回來呢?”
“也許是路上被什麼事耽擱了吧。別等了,快進屋吧,你不是病好沒多久嗎?別又著涼了。”
“不。”秦音吸吸鼻子,“我就在這等他,他一定會來的!”
孔大叔見狀向屋內的孔大娘搖搖頭,兩人無奈對視一眼,雙雙嘆了口氣。
“秦丫頭,其實有一事……我和你孔大娘一直瞞著你,如今,見你對阿澤用情如此之深,我想,也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了……”
“其實阿澤他……並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
秦
音聞言睜大了眼,只聽到孔大叔蒼老的聲音還在繼續著:“那日我們見到他,不過四五歲的孩子,整個身子蜷在散發著酸臭味的泔水桶中,混身還發著高燒……也不知怎樣的父母竟會如此心狠……我和你孔大娘將他抱了出來,找大夫給他治病,待他醒來,我們卻發現他竟已失去了言語之能……大夫說是長時間高燒不退又加上驚嚇過度,所以才導致的啞疾。而且,他似乎還將之前的所有事都忘卻了,我們問他為何會掉進泔水桶裡,家住哪裡,父母又是誰,他便滿臉驚恐地看著我們,直喊頭痛……”
秦音聽到這裡一聲哽咽,才四五歲的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那個樣子?難怪孔澤一開始對她那麼冷淡,心都結成冰了,他要如何去給一個陌生人溫暖?
“我和你孔大娘不忍心,便將他收留了下來。那時,我們夫婦倆多年一直求子不得,這孩子何嘗不是上天對我們的恩澤,孔澤之名,便是由此而來,而我們撿到那孩子的當天,便記為那孩子的生辰。後來,大概是過了七年的時間吧,有一日,突然來了一名帶刀男子,他說阿澤是他故人之子,他想將他帶回去。我們夫婦見他不似說謊,也知他想帶阿澤去見他真正的親人,便忍了痛將阿澤送走。那孩子當時也不會哭喊,就知道拖著我的手指一直流眼淚,最後,還是被那男子強行抱走了。”
“後來呢?”
“後來,那便是三年前的事了。這麼多年,我們的炊餅鋪一直未搬,也許便是還存著希冀,希望那孩子有一天想起了能再來看我們一眼。後來,他真的來了。再見面,他已長成了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模樣倒是變了不少,我和你孔大娘一開始還認不出來。他當時掀了袍子便到我們夫妻二人面前跪下,秦丫頭,你不知我和你孔大娘當時有多激動!他長大了,也結實了,不再是幼時體弱多病的模樣。只是他的啞疾還是未好,好在我年輕時好歹當過幾年的私塾先生,用紙筆交流起來也並無困難。他告訴我們他在濘城有了生意,他得在那邊顧著,但每月的十五他會抽空回來看我們二老……”講到這裡,孔大叔突然嘆了口氣,“我和你孔大娘活了大半輩子,又怎會聽不出他那話裡對我們多少有著隱瞞。只是他不說,我們便也不去問,我知那孩子身上必然扛著很重的包袱,我們夫妻二人能做的,也就是在他累了想休息的時候,能夠給他提供一個溫暖的家……”
“孔大叔……”秦音抹了抹眼淚,道,“孔澤能遇上你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孔大叔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你才是他的福氣。自從你出現了之後,我們發現那孩子的笑容漸漸多了,有時你沒來,他便像此刻的你一樣,一個人坐在門外,看著人群沉默一整天。秦丫頭,阿澤心裡有很多很多的苦,他可能不能像一般的男子那樣時時伴你身邊,或者給予平凡夫妻的幸福生活,若有一天,你發現阿澤他瞞了你,或者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大叔在這裡想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
“你答應我,給他一個機會,千萬不要輕易放棄他!”
你自由了
夜已深,圍立在帳外的眾人並未離去,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失,他們的臉上的焦灼越加濃重,難道那叱吒千軍的靜安王,真的註定要殞於今夜?而此時,沒有人發現,有一抹黑影如疾燕般在他們上方一躍而過,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燈火通明的帳篷中。
帳內此時只餘雲睿雲月二人。雲月哭累了便趴在一邊睡了,剩下雲睿依然一臉沉凝地端坐在床邊。
火光“噼啪”一聲輕響,雲睿臉色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