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傷欲絕,捶胸哭道:“孩子已經走了,你還責罵他?你於心何忍?”

靖陽侯顫聲答:“這孽障,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千不該,萬不該,他竟敢貪墨軍餉,喪命怪得了誰?”

“區區六萬兩而已,算什麼?打了敗仗,又與弘耀何干?庸州失守,分明是戍邊將士的錯。這傻孩子,欠了賭債,為何不告訴我——”

“住口!無知蠢婦,休得胡言亂語。”靖陽侯厲聲打斷,懊悔不迭,“早知今日,我絕不把世子之位給弘耀,更不准他入戶部任職。”

王氏呆了呆,哽咽提醒:“弘耀可是咱們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世子!”

靖陽侯對長子失望透頂,憂心忡忡,自責道:“唉,本該擇賢而立。弘磊由我親自教導長大,一貫明理孝順,遠比弘耀穩重,讓他襲爵,才是對的。”

剎那間,王氏積壓十幾年的委屈與憤懣被點燃,臉色大變,她猛地起立,正欲反駁,餘光卻瞥見廳外的姜玉姝,頓時火冒三丈,疾步走向新兒媳——

第3章 休妻未果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姜玉姝渾身一凜,本能想後退,心思一轉卻穩穩站立,福了福喚道:“老夫人。”

王氏置若罔聞,她痛失愛子,哭得兩眼佈滿血絲,全不顧侯夫人的涵養,抬手凌空遙指新兒媳,扭頭盯著丈夫,憋屈質問:“你總責怪‘慈母多敗兒’、怪我慣壞了耀兒,卻時常誇讚弘磊‘明理孝順’。哼,弘磊要是真孝順,這個喪門星怎麼嫁進來的?”

“您息怒,彆氣壞了身體。”姜玉姝中規中矩地勸了一句。因著名義上的丈夫就在不遠處,她莫名心安,趁機觀察婆家人的一舉一動。

王氏倏然扭頭,嫌惡斥罵:“誰允許你多嘴多舌了?還嫌郭家不夠亂麼?一邊兒去!”

“是。”姜玉姝無意親近婆婆,爽快後退幾步。

靈堂內,靖陽侯唉聲嘆氣,掙扎著起身,嫡幼子郭弘軒搶步攙扶。靖陽侯邁出門檻,掃了掃低眉順目的二兒媳,妥協地對髮妻說:“罷了,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眼下要緊的是治喪。”

王氏卻悲憤填膺,不願就此罷休,急赤白臉地說:“侯爺既比我會教,就該把耀兒也教導成才,卻為何從來只會責備長子?耀兒動輒得咎,每當他犯錯,您必定拉著我一塊兒嫌;但弘磊忤逆長輩時,您不也是任其胡鬧?弘磊色令智昏,一意孤行,娶了個尋死覓活的攪家精,這叫‘明理孝順’嗎?”

“如此聽來,你是怪我偏心了?”靖陽侯驀地沉下臉。

“豈敢?”王氏別開臉。

靖陽侯不住地悶咳,臉青唇紫,吃力地說:“我何嘗不是盼望兒子們成才?但弘耀自幼好逸惡勞,近兩年又嗜賭如命,我嚴加管束,你卻一直偷幫著還債,縱容他越欠越多,最終幹出貪墨軍餉的事兒,令祖宗蒙羞!”

“其實,皆因侯爺平日過於嚴苛,耀兒畏懼您,才不敢告訴父母欠下了賭債。否則,他怎麼會鋌而走險?”

“夠了,少強詞奪理!”

……

公公婆婆互相埋怨,爭執不休,姜玉姝不便插嘴,扭頭望了望後方:為治喪,府裡的管事們接連回話,郭弘磊責無旁貸,忙得一時間脫不開身。

下一瞬,姜玉姝終於聽見胖墩墩的小叔子開腔勸解:

“父親、母親,求您二位冷靜些,都少說兩句罷,一會兒親友們來了,瞧見這樣多不好。”郭弘軒鼓足勇氣,試圖攙扶母親,卻被一把揮開。

“孽障,孽障。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只怕要被弘耀那小畜生給毀了。”靖陽侯老淚縱橫,被下人攙回了靈堂。

王氏心亂如麻,既擔憂,又哀慟,對幼子說:“傻孩子,你大哥是被陛下賜死的,不宜大辦喪事,只給親近的幾處親戚送了訃文,別的沒敢請。”

郭弘軒不知所措,呆呆“哦”了一聲,轉身時順勢打量階下的二嫂。

姜玉姝敏銳察覺,愣了愣,微頷首以致意。

郭弘軒撓撓頭,客客氣氣喚了聲“二嫂”。

姜玉姝登時犯了難:原主含冤受屈,不甘願嫁,對靖陽侯府瞭解極少,連郭氏四兄弟的名字都不清楚。

幸而,郭弘磊匆匆趕到了,及時告知:“他是四弟弘軒。”

姜玉姝點點頭,剛想打個招呼,一隻腳已邁進靈堂門檻的婆婆王氏卻倏然轉身,遷怒喝問:“弘磊!看看你娶的好媳婦兒,一進門就上吊自縊,外人必定猜測婆家苛刻威逼,靖陽侯府多冤枉?照我說,這種女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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