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許氏氣沖沖闖進書房,怒瞪丈夫。她頭髮灰白,髮絲凌亂,眼尾佈滿皺紋,衰老憔悴,昔日美豔風韻蕩然無存,哭著嚷:“我不同意明誠去邊塞遊學,我絕不同意!都城附近,就不能遊學嗎?”
姜世森瞬間沉下臉,“哼,誰問你的意見了?這個家,誰做主?出去,要撒潑回房去撒。”
許氏撲向兒子,驚慌抱住,語無倫次地說:“總之,我是不會同意的。那個鬼地方,害死了我的姍兒,萬一明誠也出事,為娘還活不活了?兒子是我生的,憑什麼只能聽你的?”
“娘,娘,冷靜些。”姜明誠無奈嘆氣,“您儘管放心,我又不是獨自出遠門,況且,有姐姐和姐夫關照——”
“什麼‘姐姐’?”許氏打斷長子,狠狠搖晃他,暴躁呵斥:“你姐姐死了,玉姍早已經死了,被你所謂的好大姐害死的!蠢貨,你個蠢貨,非但不躲開,還要湊近?玉姝蛇蠍心腸,你簡直找死!”
“瘋婆子,鬧夠了沒有?”姜世森極度不耐煩,重重拍桌,倏然起身,使勁扯開繼妻,一把將她甩到邊上,厲聲喝道:
“玉姍明明是被你寵壞了,幾乎是被你害死的,慈母多敗兒,你休想插手管教兒子,免得兒子也被你教壞。來人!送她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門搗亂!”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盒飯,我一直沒忘
第260章 停職風波
“姜世森, 你欺人太甚!”
“總之, 我絕不同意!”
許氏拼命掙扎,猛地一撲,抓住兒子的胳膊不鬆開, 憂慮不安,極力勸說:“誠兒,你必須聽孃的勸,切莫去西蒼或庸州, 西北邊塞,貧窮苦寒之地, 去那種地方遊學,能學到什麼呀?豈不是自討苦吃?況且,人人都說, 邊疆不太平,經常兵荒馬亂, 危險啊!”
姜明誠一直跪著, 被母親推搡得左搖右晃,勉強穩住身體,反覆寬慰:“兵荒馬亂?誰說的?仗已經打完了, 乾國大獲全勝,姐夫他們凱旋——”
“呵,姐夫?你叫得可真親熱,只怕對方不樂意接受你這個親戚。”許氏冷笑,失望打斷長子。她煎熬近十年, 愛女逝世後尤其憤懣,耿耿於懷,鬱鬱寡歡,哀傷啜泣:“看來,你是徹底忘記你的二姐姐了。”
“孩兒沒忘。”姜明誠皺了皺眉,忍無可忍,黯然問:“大姐是大姐,二姐是二姐,二姐的死,與大姐毫無關係,您為什麼至今仍錯怪大姐?當年,姐姐們的親事,我一直沒說什麼,但我是知情的,明明是您偏心二姐、讓大姐受了委屈,卻不停地怪罪大姐,她何錯之有?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你、你——”
許氏被長子質問,震驚狼狽,面子掛不住,惱羞成怒,揚手一扇,耳光聲“啪~”清脆響亮,把兒子嘴角打破了。
家醜不可外揚,姜世森匆匆揮退丫鬟婆子,返回見狀,臉色鐵青,急忙拽開繼妻,怒斥:“孩子馬上要出遠門了,這個時候,你怎麼能打他?”
“兒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他不尊敬母親,難道不應該教訓教訓?”許氏氣得流淚。
姜明誠張了張嘴,滿臉無奈之色,垂頭喪氣說:“求母親息怒,孩兒不敢不尊敬您。”
“那你為什麼不聽為孃的話?”許氏癱坐,焦躁拍地板,“娘不同意你去邊疆遊學!”
姜明誠沉默不語,仰頭,祈求似的望著父親。
姜世森不容反對,冷冷道:“明誠和明康長大了,早已明白事理,正是尊敬你,才一直忍著沒戳穿,你卻不懂得反省,無理取鬧,逼得孩子戳穿,怪誰?玉姝當年嫁進郭家的緣故,你心知肚明,我們也清楚,你屢次顛倒是非黑白,不覺得心虛嗎?”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許氏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難道玉姝不是姜家的孩子?”
許氏脫口答:“哼,她又不是我生的。”
姜世森失望透頂,嘆道:“幸虧女兒女婿爭氣,慢慢把日子過好了,苦盡甘來,也幸虧女兒女婿寬宏大量,從未遷怒弟弟們,所以我才敢安排明誠去邊塞遊學。”語畢,他不再理睬繼妻,語重心長叮囑兒子:
“年輕人一定要刻苦用功,但紙上得來終覺淺,誠兒,為父怕你變成書呆子,再三考慮,決定送你出去遊學,歷練一番,開闊眼界、增長見識、體會體會人情世故,然後再回來赴春闈。你老練沉穩,將來,為父才能放心把咱們這個家交給你。”
姜明誠捱了耳光的臉頰火辣辣疼,心裡有氣,任由母親拍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