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叩開房門。
在這恆通,明亮落地窗外透入的陽光,似永遠都無法探入人心底處。
室內陽光下,再是涼爽的空調吹著,心裡裝著那麼多煩心事,來人後背的虛汗,也像是永遠幹不透。
程雪事不關己,端了茶放上桌就退了出去。
在林躍的辦公室,太子爺安淮正同他埋首坐在一起,制定明日生日宴的最後事宜。
所以那安小姐,當真是料事如神。
這件事會如期舉行,即便是父母的外遇雙雙曝光,一向標榜著親情的安家大少也做不出任何反抗,這個家庭會硬湊在一起,對外展露笑顏,這就是權勢對人心的玷汙。
在永恆的利益前,沒有什麼感情是不能拋棄的。
而辦大事的人,最擅長做的,就是在對方為了追求最大利益拋棄所有之後,奪走,他所追尋的一切!
她的僱主曾經說過,要害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生活在一環扣一環的悲劇中。
安小姐曾經笑言,叫一個人永遠生活在自己最討厭的世界裡,才是最快樂的復仇。
這群人,誰也沒有膽量死。
苟活在這個世上,唯有成為高位者肆意蹂躪的螻蟻。
離開的時候,程雪嘴角帶著溫婉的笑意。
今日所有的鋪墊即將完成,她兩天前寄出的那張邀請函,今天,也能到了吧。
…
另一頭,渾渾噩噩,潦倒不堪,那日遇襲之後回來,安溪收拾東西迅速逃離了小旅館,只是她依舊無處可去,不過從一個容身之地,跳到了另一個容身之地,而已。
在同樣狹小破舊的這家旅館裡,安溪呆了一天一夜。
新聞裡之前那片成為了她永恆噩夢的廢墟,發現了一具沒了雙眼的女屍,除此之外,那兩個不知生死的混混,根本無人提及…
她有些恍惚。
就像那一夜的所有,都是夢境一般。
她的主動示好被無情反彈了回來。
她的身份,也被狠狠拒絕。
那個明明跟她有著相似容顏流著共同血液的她的姐姐,用著無比厭棄的神情,否定了她的全部!
而當她終是這樣站在那鏽跡斑斑的鏡子前,望上裡頭多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