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2 / 4)

小說:大清三傑 作者:蠍子王

不能再來質當。這個日子,還能過下去麼?

曾國藩一邊想著,一邊已經走近當門,再把在看書的那個朝奉,仔細一瞧,不覺大吃一驚起來。你道為何?原來那個朝奉的一張臉蛋,非但生得天庭飽滿,地角方圓,而且一種沉靜之中,含著一股英發之氣。曾國藩至此,不禁立定下來,又在暗忖道:我平生看見人的品貌,不能算在少數,怎麼一個僅充朝奉的人物,竟有這般奇相。

曾國藩剛剛想到此地,正待上前再看一下,忽見另外一個生得獐頭鼠腦的朝奉,手上拿了畫著一幅梅花的帳沿,笑笑嘻嘻的走至那個看書的朝奉面前,把那一幅帳沿,向他臉上一揚道:“雪琴,你還騙我不畫梅花呢,你瞧這個難道是一隻野狗的爪子,印上去的不成?”

曾國藩一見那個看書的朝奉,還會畫這梅花,忙又仔仔細細的偷眼一望。曾國藩不望猶可,這一望,真正的害得他幾乎要贊出聲來了。

原來這個朝奉,本來不是市儈之流,還是衡陽的一位秀才,官名叫做彭玉麟、字雪琴。他的父親,名叫鶴皋,曾任安徽懷寧三橋鎮的巡檢多年,嗣調合肥梁圓鎮的巡檢。為人仗義疏財,作官半世,竟至清風兩袖,貧無立錐。母親王氏,也是一位大賢大德的婦女,自從生下這位玉麟之後,幾至不能撫養。

哪知這位玉麟,也是天生異人,自幼不以家貧為念,只知孝順父母。讀書之外,且喜學畫梅花。當時因為無力籌措束脩,無處去拜名師,他便每於讀書之暇,拿了紙筆,對著門外一樹梅花摹仿。日子一久,畫的梅花,居然有人請教。因此堂上二老的養膳之資,自己讀書的束脩之費,無一不從此中而出。入學之後,父母次第下世。服滿去下鄉場,薦而不售。弄得家中實在不能存身,只好出外謀館。那知奔波了兩三年,一個館地也謀不到手。仍又回到家鄉。

一天無意之中,遇見一個幼時鄰居,名叫蕭滿的。湖南鄉風,父母呼他幼子,每用滿字,猶之乎考場中的殿軍意思一樣,又彷彿四川人呼小的兒女謂之老麼,江浙人呼小的兒女,謂之阿小一般。

不才初見吳江沈曰霖的《粵西瑣記》裡頭,有土字一則,說是挩音近滿,謂最少也。以為滿字或是挩字之誤。後閱本書主人翁《曾文正公全集》有滿妹碑誌的說話,說是吾父生子女九人,妹班在末,家人稱之曰滿妹云云。文正公為一代的儒宗,他也取用滿字,不用挩字,方知挩字乃是俗字,不足據也。

當時彭玉麟遇見蕭滿,便和他同到一家小茶館中吃茶。蕭滿問他遊學回來,可有一點積蓄。

彭玉麟悵悵然的答道:“我何常出去遊學,卻是出去謀館,弄得一事無成,徒勞返往而已。”

蕭滿聽說,便勸他去到本縣的那座石鼓書院肄業,既免學費,還有膏火獎金可考。每月考第一名的,生員是八串,童生是六串,拿來當作零用不無小補。彭玉麟聽說也就應允。誰知進了石鼓書院之後,山長雖然愛他文字,每考都列前茅。無奈幾串錢的膏火獎金,無濟於事。蕭滿又勸他學作扶乩,可以弄些零錢化用。彭玉麟聽說,又答應了蕭滿。這樣一來,他們兩個,更常常地出去替人扶乩。後來竟有人前來請教。非但零化有著,連二人所穿的衣服,也有著落起來。

有一天,忽有一個縣裡的老年門稿,①因為兒婦患病,來請彭玉麟和蕭滿兩個,扶乩開方。

彭玉麟私下忙與蕭滿商議道:“你我並不知醫,如何會開藥方?萬一弄錯藥味,豈不害人。”

蕭滿卻因為幾天已沒生意,無錢化用,便怪著彭玉麟道:“你沒錢化,要來和我咕嘰,此刻有了生意,又要推三推四。”說著,不待彭玉麟回話,已把彭玉磷拖至乩壇面前,硬逼著一同扶了起來。

彭玉麟因見那個老年門稿,一種惶急情狀,令人不忍,當下只好假扶箕斗,寫出一詩道:無端患疾到心頭,老米陳茶病即瘳;持贈與君惟二味,會看人起下高樓。

那個老年門稿,見了大喜,當下即送一兩香金而去。

蕭滿一俟那個門稿去後,馬上笑嘻嘻的又怪著彭玉麟道:“你這傻子,真正不會賺錢。像今天這樁生意,須得先在乩盤之上,寫明索銀若干,求者還償方才減退。你怎麼就馬上作詩開方,豈非失去一樁大生意麼?”

彭玉麟聽說,皺著雙眉的答道:“我們二人,本非挾著那個鄧思賢之術,牟利為活的。你這辦法,我不贊成。就是方才的兩味藥料,你該知道吃不壞的。”

蕭滿聽了,也不多言,單將一兩銀子,分了一半給彭玉麟,大喜而去。

第二天大早,彭蕭二人方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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