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週四前可能要隔一天一更,但請大家不要手下留情,為我打上分分吧 (淚眼汪汪)
☆、仇欲
月明星稀,夜涼如水。
尚清在天師府上著一件寬鬆長袍,遊廊間行走,風拂時如陣陣浪卷,柔致舒軟,一見即知是由上等布料織成。
他回到自己房裡,神態愜意,舉起桌上燭臺走進內室,慢慢叩轉水墨壁畫後的機關,一道寬敞密室便呈現眼前。
這幾年,從先帝到當今聖上賞賜給的奇珍異寶,全部歸藏於此,想到這裡,尚清白潤圓滑的臉上露出滋滋喜色,這些,可全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深暗某處,一點銀光隱隱閃動,彷彿漆黑長夜裡的跳爍星子,莫名的,讓人生出寒意。
尚清頓生疑竇,動作急快又很熟悉地燃亮燭臺,一時,整個暗室被火光染得格外明亮。
除了來時出口,這暗室周圍沒有窗門,處於完全封閉,貼牆的紫紅案几上,擺滿了各種琳琅滿目的珠寶,投目望去,幾欲耀花人的眼。
而央中一把梨花紅木椅上,正坐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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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著一襲勝雪白衣,纖塵不染,卻是白得有些煞眼,比起周旁璀璨發光的珠寶,反而更引人注意。
背衝著對方而坐,如同染了墨似的烏髮肆意披散,薄薄一層將那削瘦的肩膀完全覆蓋,正低首,似在專心把玩著什麼,從背面看去,竟難辨出是男是女。
他的密室裡,怎會有人?
思緒飛快旋轉後,尚清頓時由驚變懼,大叫一聲:“什麼人?!”
那人聞言,便不動了,爾後慢慢直身往椅背靠去,沒有回首,只是左手側揚,骨節均勻纖長的兩指間捻有一根細長銀針,被燭火照過,由上而下流滑過森冷陰漠的寒光。
“哦……是尚清大人呢。”
懶懶、略帶低迷的嗓音裡,又暗含一絲邪魅味道。
椅上人這才緩慢轉首,被光晃到的側面輪廓,晶透優美,彷彿從皎銀月輝中脫生而出。
勾唇,揚眉,如此表情,卻足以令整個世界顛覆。
祁容半閤眼望他。
尚清看向這張絕美而陌生的臉容,微愣之後才反應過來,怒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此!”這間密室,明明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祁容輕哼一聲,笑得極其深味:“尚清大人很驚訝嗎?”
說著又懶懶靠回椅背,看去很閒適,彷彿他才是這室內主人。
密室被陌生人闖入,尚清自然氣得牙癢,可不知對方究竟是何人,況且他手上那根銀針,雖極細但寒芒刺眼,不必多想便知是危險之物。
尚清後退一步,當下即要逃出喊人,結果轉身之際,正對上一雙沉冷的眼。
“你,你……”
尚清嚇得險些沒跌坐地上,而池曄從陰影中走出,黑衣襯著臉容更加冷峻,高長身姿足超過對方半頭,將出口穩穩堵住。
“你們究竟是何人!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著實意識到不妙,尚清驚中帶怒,雖是警告的語氣卻含有細微顫抖。
“大人何需喊得這麼大聲,要知道現在天師府上的人,可全聽不見呢。”
椅上人輕輕淡淡一句,卻聽得人心驚肉跳。
“什麼……”尚清驚住了,自府上下一百多人,難道全遭不測了?
見他半信半疑,祁容笑著不言,銀針伸到面前,右手兩指順著針身慢慢捻過,寒亮光芒映入朦緲悠遠的眼眸中,仍然透不出任何情緒。
“這間密室,找起來倒沒花去多少力氣,不過沒想到呀……”祁容環顧周圍,嘖嘖稱讚道,“這麼多的寶物,恐怕能造座金屋了吧?看來大人這幾十年,過得相當舒心,毫不乏味啊。”
接著他起身,烏黑長髮似絮輕飄垂落,清雅出塵恍若天界中人。
尚清突然一愣,待完全看清那張絕致臉容,竟覺莫名熟悉,似乎曾在哪裡見過。
祁容雙手負後,踱步而行,姿態如蓮優雅,如風悠適,而目光一瞬不瞬緊盯對方,雖在淺笑,無形中卻帶給人幾近窒息的壓抑。
眼前人,容顏雖美,可一旦迷陷其中,便是墜入萬丈深淵。
“已經,過了二十年啊……”
祁容來到他面前,不知為何,那話音輕得彷彿漂浮在虛空的泡沫,一觸即碎,帶出無邊的黯然惆悵。
尚清卻聽得一頭霧水,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