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閉著眼,隨口笑道:“生得高挑俊俏,頗有才學,能夠與我談論古今,也不介意與我議論國事家事;琴棋書畫樣樣都能通些,平日能夠與我一同在書房裡消磨時光;懂得尊我敬我維護我,更願意好好地寵愛我;便是我生不出兒子,只有女兒,也會與我一樣疼愛女兒;沒有甚麼通房丫頭,更不會納妾,真正與我相知相守、白頭偕老。”
“呵呵,上哪裡找這樣的人?若是世上真有這樣的人物,誰能不愛?誰不想立刻就嫁了?”沈洛不輕不重地掐了她一把,“我是認真問的!”剛開始時,她確實聽得極為認真,一面分析著表妹的喜好,一面細細回想夫家可認得這般品貌的少年郎。但聽到後頭,她卻覺得表妹不像是說真的,反倒像是說夢中遇到的情郎一般虛無縹緲。
張清皎張開眼,笑意盈盈:“我也是認真答的。”是啊,連後世都未必能尋得這樣完美的男人,又何況是此世呢?視傳宗接代為一切,不需要控制自己,稍有些錢財便會納妾……此世九成九的男人,一點也不值得她投入整顆心。頂多只能當作協議結婚,只能將主母當作一份職業,好好經營罷了。
“可別做白日夢了。”沈洛輕輕地彈了彈她的額頭,“說些實在的罷。你們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我希望你能長長久久地留下來陪我。可惜我家小叔的年紀實在小了些,才十一歲呢,否則,我就想方設法讓你當我的妯娌了。”
聞言,張清皎不由得失笑:“洛姐姐這才是白日夢呢?不必替我擔憂,姻緣亦是看緣分。該是我的緣分,遲早會是我的,不必著急。至於究竟是著落在京師,還是興濟或者旁的地方,其實都無妨。只要不離興濟太遠,我都不在意。”
沈洛怔了怔,總覺得有些無法理解——為何自家表妹在面對婚姻大事時,依舊這般從容淡定?就彷彿對未來的婚姻毫無期待似的。
在崇福寺用過了素齋後,兩家人便打算離開了。臨出山門時,正好遇見那位自帶聖光的主持大師。張氏忙不迭地帶著金氏向他行禮,張清皎與沈洛、張鶴齡也跟著行禮。
大師掃了掃他們,扶須笑了:“女施主不必著急,小施主的緣分還未至呢。”
張氏皺了皺眉,金氏雙眸發亮:“大師,小女的姻緣甚麼時候才到?是否著落在京城?”
大師呵呵笑了起來:“天機不可洩露。老衲只能提示一句:回到來處,必有收穫。”
金氏聽得半懂不懂,張氏也皺起了眉。主持大師卻並不打算細細解釋,而是飄然走開了。他才邁開幾步,空中便忽然一片暗沉,黑壓壓的烏雲猛地壓了下來,伴隨著隱約的電閃雷鳴。
一場秋雨,不期而至。
只顧著趕緊躲雨的張清皎等人並沒有發現,主持大師一面加快腳步回寺中,一面低聲嘀咕道:老衲知道,老衲知道,這已經是第二回 了。放心,老衲一定記得,事不過三!
第32章 波瀾又起
歸家之後,見張巒正好在書房,金氏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到正房,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今日在崇福寺的見聞。最後,她半是興奮半是失落地道:“大師說,‘回到來處,必有收穫’,是不是說咱們女兒的姻緣著落在興濟?”
“主持大師?”張巒對神佛心存敬畏,卻並不全然信任這種所謂的高人,“除此之外,他可還說了些什麼?”照他的想法,既然已經來了繁華熱鬧的京師,他便不想讓女兒再回興濟去。在皇城根底下生活,見識全然不同,總比數十年不變的小小興濟縣更適合女兒。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金氏道,有些憂心忡忡,“我瞧著京師裡的人眼光都高,咱們恐怕尋不上合適的。總不能只顧著左找右找,反倒耽誤了皎姐兒。她轉年就十六了,到了三月可就十七了,再拖下去可怎麼辦哪!”
張巒沉默片刻,方回道:“虛歲十七算甚麼?皎姐兒明年才剛及笄呢。且不急,這兩三個月我在國子監裡好好找找,託姐姐姐夫也幫著多相看幾個。若是實在沒有合適的,過年回興濟的時候,就將皎姐兒與鶴哥兒都留在家裡,託伯母與嫂子好好照顧他們,也幫著仔細尋一尋罷。”
金氏聽了,不禁微微瞪大眼睛:“你要將他們姐弟倆留在興濟?那我和延哥兒呢?再說了,我才是皎姐兒的娘。皎姐兒的婚事,為何要交給她們?怎麼也得我來做主吧?!”
張巒不想與她吵起來,也不說自己實在是信不過她的眼光,便只道:“你和延哥兒自然也回家。延哥兒年紀小,你光是顧著他還顧不過來呢,哪裡得空四處去相看?伯母威信高,眼光又好,何況也是咱們的長輩。皎姐兒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