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完信便也未多說什麼,只看他疲乏,便起身站到他身後,想給他按摩頭部緩解下疲勞。
楊廣握了賀盾的手,讓她在身前坐下來,失笑了一聲,“阿月你可知郭衍收了軍報,與我說了什麼?”
他大概是想親自帥軍攻打高句麗,只恨不得這次的行軍元帥是他了。
可高句麗不是那麼好打的,它敢跳出來招惹大隋,便有一定的實力在著,只賀盾看楊廣心情不好,便也沒提這些話,只搖搖頭表示不知。
楊廣面上浮起些自嘲之色,低聲道,“郭衍說的也不無道理,父親當時與朝臣商議征伐遼東,高熲固諫,如今父親征伐失敗,高熲算是走了李德林的老路,再加上五弟此人不服管束,在長安過慣了好日子,這次又是瘟疫又是斷糧的受了大罪,回來便在母親那哭訴了一通,京中來了信,你也看看罷。”
信在軍報下面壓著,是楊素送來的。
楊諒與獨孤伽羅哭訴了一句,說征伐途中高熲要害死他。
這一句誅心之言,自是讓楊堅獨孤伽羅想起先前高熲堅持反對楊堅發兵攻打高句麗的事來了。
高熲的預判是對的,但楊堅派他為長史統領全軍,眼下戰事失利,獨孤伽羅與楊堅說高熲先前不想出徵立功,楊堅肯定就放在心上了。
楊堅雖未拿高熲如何,但心裡定是存了疑,遷怒罷官除名是想得到的事。
賀盾看完信就收起來了。
楊廣看她神色,半響問了一句,“阿月,你和高熲自幼'交好,上次想方設法替史萬歲虞慶則解圍,這次不幫他麼?”這封密信楊廣昨日便收到了,他其實並不想給賀盾看,不過應了不隱瞞她,也儘量想在她面前做個正派人,今晚便拿出來了,只賀盾的反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猜不透她,便想問問。
賀盾聞言就搖搖頭,“父親雖是忌憚昭玄大哥功高,但他和昭玄大哥感情非比尋常,昭玄大哥性情平和淡然,皇帝給什麼接什麼,不會強求抱怨,該退也就退了……”
賀盾想了想接著道,“他性命無憂,頂多也就是罷官的處分了。”高熲的壁壘比較厚,楊堅想把他弄下臺,還費了不少力氣。
問了還不如不問,楊廣聽得心情愈發不好,用力捏了下賀盾的手,含笑道,“那為夫呢,阿月,你能答應嫁給為夫,為夫定是不差的了。”
賀盾就想起先前楊勇有過一封來信,裡頭特意提了兩句,大概意思是讓她離高熲遠一點,高熲對她有男女之情。
賀盾先前只當楊勇是誤會了什麼,現在看著楊廣這樣,倒是品出一分味道的,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忍笑道,“我認識你的時候還沒摸到情愛的門路,不知不覺被你哄騙上了勾,現在明白了,又晚了。”
話聽起來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落在楊廣這裡,跟甜言蜜語比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楊廣鬆鬆攬著她,看她眉眼帶笑地說著這些話,心情就好了很多。
賀盾看他陰霾的神色總算放晴了,就笑道,“阿摩當初你若知道現在是這樣兩難的局面,當初大概也是不會要我的,只我們是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阿摩,我等著有一日,你能親征高句麗,並且打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
楊廣眼裡光芒大盛,方才進門前的頹然疲乏散了個一乾二淨,心緒浮動,正想把妻子攬來懷裡溫存一番,便見她自案几底下摸出了封信,舉到他面前,朝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阿摩,高句麗不好打,你需要無數能安內攘外的能人,阿摩你不困的話,我們來看看昭玄大哥這封信罷。”
楊廣:“…………”不監管妻子的信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連高熲都敢給她堂而皇之的寫信了。
信賀盾看過了一遍,給楊廣了。
是一封求救信。
快馬加鞭透過虞仁孝送來她手裡的。
楊廣大概看了一下便知道是什麼事了。
自他年前從長安回了江都之後,大隋兵事浮動,內憂外患,除卻高句麗之外,與突厥突利可汗、都蘭可汗都有交鋒,周羅睺與楊素大獲全勝,楊素風頭一是無人能及。
高熲受楊堅冷落,出兵突厥之時往長安求援未得楊堅應允,有人揣摩聖意告發高熲意圖謀反。
謀反的罪名雖是因為高熲未得援軍也戰勝突厥大勝回朝化解了,但高熲儼然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只高熲寫信來也不是為的他自己,為的當年由他提攜過的戰將史萬歲、上柱國王世積等人。
楊堅因著本身是朝中重臣謀反得位,便也怕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