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許氏閨名)的,孩子不懂事,您應該清楚的啊,胡屠戶雖然年紀大了梅子幾歲,但是年長一點才知道疼媳婦。我和阿香都是為了梅子的終身著想,婚姻之事,本就沒有孩子插嘴的理,她倒好,還來鬧您。”說著還對著梅子一陣吹鬍子瞪眼。
“梅子這婚事早幾年就定下了,也不能說退就退,再好的人家,咱也不能不講信義,虧得你還叫見信。”周德書也為周見信的糊塗和厚臉皮犯愁,忍不住罵他。
梅子看向周見信,昏黃的燈光下,臉上一片亮晶晶的水跡,“爹,您可是我親爹!您怎麼好意思把那個前頭三個婆娘,一休兩死的屠戶,說成一個好歸宿?要不是榮哥打聽了,使人偷偷告訴我,是不是臨出門子,我才知道新郎換了人?我只以為你貪錢,卻沒想到你這麼狠心。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口口聲聲為我好,卻為了二十兩銀子,就要推親生的閨女進火坑。我從會拿針線起,賣的繡品也不止二十兩了吧?”
說著梅子就解下腰間的麻布,“你要是這麼盼著我死,不用你逼,我現在吊死在周家祠堂,看你死後怎麼面對我娘!”
不待里正喊人攔住,周琳就和趙氏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周琳恨鐵不成鋼小聲說,“你這是做什麼,你活著才能嫁給你榮哥啊,死了可什麼都沒有了。你好好求求,他肯定能為你做主的。”
周圍的人群早已一片譁然,真要是這樣,這當爹的還不是一般狠心,周德書更是要周見信拿出個說法。
周見信硬著頭皮辯解,“他第一個婆娘三年無所出,這才和離的,後頭兩個都是身子骨不好,病死的。也就因為這個,才願意出二十兩銀子聘你,不然人家鎮上的女兒都得擠破頭要進門呢。”
梅子轉向周德書,“里正叔,我爹這話你信嗎?隨便去鎮上一問都知道,那屠戶是個性子殘暴的,最愛打婆娘。他第一個婆娘也是鎮上的,家裡也硬氣,就打上門接了自己女兒回去。要不是理虧,胡家給的就是休書,而不是和離了。後頭兩個都是下邊村裡子的,說是娶,都是跟一筆銀子買斷差不多,打死了給點銀錢也沒人說什麼。”
“爹,你真的是我爹嗎?我娘死的時候,我都七歲了,我記得小時候你抱著我舉高高,騎大馬,你那時候多疼我。”梅子神色恍惚地跪著爬到周見信腳下,抓著他的衣角哭求,“你能不能把原來的爹爹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現實裡很多類似的事情,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所以說,咱們女人就算有一天和男人過不下去了,怎麼也得帶著孩子,不然親爸一再娶,就變成後爸了,孩子就太可憐了。
☆、第10章 醒悟
院子裡圍觀的人群,聽了梅子的話,都覺得三觀要被顛覆了,如果這裡有三觀這個詞的話。
這許氏心腸真是狠毒,靠著繼女沒日沒夜的繡花,攢了不少銀子,想必前兩年蓋的四間青磚大瓦房都是梅子掙來的吧,結果還不知足,還要最後再在聘禮上撈一把。
就是養只小貓小狗的,七八年也有感情了吧,她倒狠心,給找了那麼一戶人家。
還有女人說,這周見信也是被婆娘迷了心竅,這許氏莫非是狐狸精託生的,要不怎麼能迷得周見信心甘情願賣了女兒,還對她感恩戴德?
周圍的女人聽了都上了心,以後要讓家裡男人躲著許寡婦走,萬一被迷了心竅怎麼辦?
一時間,許氏本就不好的名聲更加臭不可聞,就連周見信,以前只覺得他是個管不住褲腰帶的,人倒還不錯。現在看來,就算不是心思不正,也是個偏聽偏信的,這樣的人可不能共事。
“都靜一下!”周德書現在也是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覺得跟周見信也說不通,乾脆直接說,“這事兒我拍板了,邵家的婚事不能退,明年八月照說好的時間把人嫁過去,嫁妝也不能少。要是有了一絲差錯,見信你別怪我不留情,開了祠堂攆你出村。”
周德書即是里正又是周家族長,他是有把人出族的權利的,連官府都不能參合。要是讓周見信背信棄義,悔婚賣女兒的荒唐事情傳出去,周家村哪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想到這裡,周德書又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今天這事兒大家也清楚,不是個多光彩的,回去之後別亂說,家裡都是有孩子要嫁娶的,壞了村子名聲,對誰都沒好處。”在場眾人都連忙應下。
只有許氏不甘心,但是,逐出村子可是比死還要重的懲罰。被出族的人到哪裡都沒有立足之地,備受欺凌,她也不敢違抗里正的意思,只對梅子恨得牙癢癢。
真是看走眼了,看那丫頭平時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