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總管低下頭,正準備撤出去。
“等等。”
你們父女兩個總是喜歡這麼一驚一乍的。
杜總管乖巧地停住了腳步。
李瓊想了想,又撇嘴道:“原本朕是打算擺駕賢妃那的,後來一想實在無趣極了。”
“淑妃也一樣,初見時以為見了和心意的人,後來越來越發現淑妃古怪極了。”
聖上坦露心思,杜公公只能裝作耳聾眼瞎,畢竟聖上只是需要一個傾倒的泔水桶,而非是一隻多嘴多舌的八哥。
“你覺得淑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太女面前,杜總管曾說“淑妃娘娘在奴婢們的眼裡都是極好的”,然而,在聖上面前這個度更不好把握,因為這是聖上的妃子,也是聖上寵愛的女兒剛剛表達過不滿的妃子。
“這……奴婢一直跟著聖上,這哪裡知道。”
李瓊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杜總管精神一抖擻,更加咬文爵字了,“淑妃娘娘是陛下在當晉王的時候便相識的,自然……”
“你也不必要吞吞吐吐的了,聽你說句話朕要累死了,”李瓊大手一揮,“是不是要砍斷你的腦袋你才肯明言啊?”
杜公公這才道:“奴婢是覺得淑妃娘娘哪裡都好就是有些神神道道的。”
李瓊冷笑一聲,“連你都知道了,我會不知?”
杜公公訝然,“莫非淑妃娘娘是要魘……”
李瓊看了他一眼,他恰到好處地停住了嘴。
“她雖然有這樣的膽量,但也沒有這樣對著幹的毅力,”李瓊撇撇嘴,“這人實在懶得很。”
“所以我很好奇,她有時候所作所為為什麼跟她這個人不一樣?她又從何得知朕的喜好的。”
李瓊雙手插在一起,抵在下巴處。
更重要的是,季淑妃究竟長得像誰?那個總是在他夢中出現卻又蒙著一層薄霧的女人是誰?
他想著想著,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藏在桌子下面的馬鞭。
為什麼他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呢?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李瓊發生的事情季凌霄是一無所知,她現在只頭痛一件事,該怎麼下帖子才能讓這些才俊明白她只是想要籠絡人才、洗白名聲,而不是想要睡他們呢?
她很擔心當自己的邀請賞花的帖子發出去,那些人會為了躲避她糟糕的名聲而稱病不來。
季凌霄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事情,突然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脫衣服。
哎?不是都是李神愛到處採草嗎?居然還有人敢來採花?
季凌霄心中好奇,可是為了避免意外,她還是操起了放在床上的一柄白玉玉如意。
床幃被掀開一道,白花花的肉~體如月光一般塞了進去,季凌霄掄起玉如意,一杆將他揮到了地上。
嬌弱的“哎喲”一聲,轉過來一張含著淚水的小臉。
這張臉倒是有幾分狐媚的樣子,可是媚色也分為上中下三品,地上這個真是下下品了。
季凌霄拍了拍玉如意,卻抹了一手的粉。
她嫌棄地甩了甩,“你這是用了多少的粉,掉進了粉缸裡了嗎?”
那人泫然欲泣,“殿下,您不心疼么兒了嗎?”
季凌霄抖了一下,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什麼么兒老兒的,滾蛋,別打擾本宮入寢!”
么兒更委屈了,抖了抖瘦弱的肩膀,吸了吸鼻子,“殿下……是您讓么兒每晚陪著你的。”
“哦?是嘛?”季凌霄臉不紅氣不喘道:“我忘了。”
么兒噎了一下,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季凌霄“嘖”了一聲,“以前沒覺得,你怎麼越來越難看。”
么兒的臉一白,整個人瑟瑟發抖。
季凌霄揮了揮手。
然而,么兒雖然顫抖,卻朝著季凌霄依偎過去。
季凌霄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一腳蹬開了么兒,“滾!別沾我一床的粉!”
么兒捂著眼睛,嚶嚶嚶哭個不停,但也不敢觸怒太女殿下,只得哭哭啼啼地走了。
季凌霄重新翻倒在床上。
這個么兒她認得,他是別人養在東宮的奸細。
她閉上了眼睛,哼了一聲。
看來這東宮的籬笆也扎的不緊啊。
一覺醒來,她對這賞花宴又有了新的想法,帖子還是照發,她倒是要認清認清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