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的腿在四年前並沒有傷到坐輪椅的程度,在那次縱火之前,醫生已經建議她走下輪椅,去看心理醫生——”
“什。什麼?”胭脂的話再次被金母的吃驚打斷。
她不停的搖頭,根本不能相信胭脂說的這些和她的認知完全不相符的私事。臉色又開始煞白。
胭脂拿起水杯:“伯母,您還是吃藥穩定下吧,我不知道還該不該往下說了。”
金母這次沒有拒絕,接過水杯嚥下女僕剛拿過來的藥丸。
咕咚一大口水,揚脖,嚥下,順勢將頭擱在椅子背上,心神還是在被胭脂的話引起的震驚中。
“說吧。”聲音輕輕的。
“伯母,抱歉,我並不想因為我的出現影響您的情緒和健康,但是,因為這件事我也被驚到了,所以——那次從樓上摔下來,金婉柔失血很多,需要輸血,她的血型特殊,醫院血庫一時沒有,從血站運來又拖延不起,所以,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化驗室配型,沒想到竟然吻合。護士說,我和她很可能是,近親。所以,我那次做了這個鑑定。結果,我到現在,都是不敢置信的。
所以我只想從金伯母這裡得到答案,懇求伯母能夠告訴我真相,如果是的話,金婉柔,就是,我媽媽的失散的孩子,可是我媽媽,已經死去十九年了。媽媽好可憐——”
眼淚順著胭脂最後一句話流出來。
金母閉眼:“你和婉柔的事情,我對你並無好感。但是,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病床上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你。”老淚渾濁滴在臉上一滴:“確切說,大斐帶著你替代婉柔,喚醒了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緣。”
“伯母,我來,也不想提三個人之間的糾葛,我只想問問那個本子,鑑定書,問您一個答案。”
“婉柔,確實是抱養的,本來,我並不想讓世人知道,除了我自己沒有人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生母是誰,為什麼遺棄她,我只是——”金母艱難的說,自己隱痛。
“我自己那時候和先生回國探親,懷了一個孩子,卻因為身體的原因自然流掉了,醫生斷言我不能再生育——”
每個女人說道這樣話題都是揪心的,撕開一層疤痕。
即使過了多年,金母還是很在意的蹙眉溼潤了眼圈。
“我那時很受打擊,而且我本人是很喜歡小孩的。那時候正好是回國探親住在A市的一個醫院裡。
要出院的那天,有一個護士帶進來的女人說,她的姐姐在鬧離婚,早產了一個孩子,還是活的,問我要不要,要的話只要給對方一些補償費就可以遠遠的抱走。
我特意去保溫箱裡看了那個小孩兒,粉紛嫩嫩的才六個月就能看出大眼睛十分漂亮,便給了那個女人一大筆錢,抱走了嬰兒,就是婉柔。正好和我當初的懷孕日期差不多,我便把婉柔當做自己的那個孩子,一直十分疼愛。”
“六個月?才六個月——”胭脂立時迷糊了視線,媽媽是絕對不會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伯母,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您記得嗎?我媽媽是獨女,身世坎坷,她並沒有姐妹啊。”
金母驀地睜大了緊閉的眼睛:“我是將婉柔當親生的待的,甚至比我親生的還好。”
“伯母,我沒有其他意思,媽媽已經去了那麼多年,金,婉柔和我又是那種關係,我不會影響您的生活,也不會說出您的秘密的。”
胭脂發現自己的話帶給金母慌亂急忙解釋。
是的,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揭穿,揭穿又怎麼樣?難道會和金婉柔姐妹情深嗎?難道和她之間關於應道糾葛就會減少嗎?不會的,只會更復雜。
胭脂只是想了解媽媽,只是難受媽媽的遭遇。除此別無他意。
那個金母說的自稱媽媽妹妹的人是誰?
“我只想知道,詳細點。還有一個女人她得了伯母一大筆錢,可是媽媽是絕對不會賣孩子換錢的。且不說媽媽那時候自己開廠經濟狀況不錯,還因為,我的媽媽,十九年前,是被,繼母害死的,那個繼母現在是通緝犯。所以,我好想了解她啊——伯母,能不能詳細說說,說完之後,你知我知,不會再有別人知道。”
“那個女人?”金母閉上眼,身子因為回憶而有點緊繃:“她長的挺好看,四方臉,記憶最深的就是牙齒特別的大,整齊,白,有一種森然大口的感覺。”
那能是誰呢?特徵就牙齒白,很多人的普遍特徵:“伯母,還有其他的嗎?”
金母搖頭:“還有的話應該是說話時,眼睛喜歡轉,眼白